然不会,她知道,所以她也不会走。
一股热流上涌,堵住了喉头,霍砂吞咽了几下,才道:“我才不管你呢,你再不走,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不知道的,还当你为我殉情了呢,多肉麻啊。”
晚晴不说话,梵轸,孤落那和多陵的三股力量加诸剑上,她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了。
却说聂小鸾听了桑重的忽悠,往象鼻岭寻宝,岭上岭下找遍了,一无所获,便想着去最近的巃纵崖看看。
来到这里,只见火光冲天,最亮处有两男一女,青衣男子使剑,赭衣女子使刀,红衣男子御火,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围攻一团剑光,个个身法奇快,招式精妙,看得人眼花缭乱,显然都是绝顶高手。
剑光里裹着两个人影,金铁相击之声震耳,火焰飞千条红虹,斗得地动山摇,好不热闹。
聂小鸾悄悄靠近了细看,那剑光里竟是霍砂和钟晚晴,当下吃了一惊,跃身上前架住了青衣男子的剑,道:“霍教主,钟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霍砂已经意识模糊,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其余四人都一愣,晚晴道:“聂道长,你别管我们的事,快走!”
聂小鸾看出霍砂受了重伤,这三人是要置他和晚晴于死地,眯起眼睛道:“你们是铜雀堂的人?”
青衣男子冷笑道:“我叫梵轸,是堕和罗的大宗师,他们都是堕和罗的人。”
聂小鸾哦了一声,道:“你们是霍教主的仇家,贫道聂小鸾,是霍教主的朋友,你们若一定要为难他,贫道只好得罪了。”
“你就是清都派的聂小鸾?”梵轸挑起眉毛,眼中露出一丝兴味,道:“中土的名门大派都是穿绸缎,吃粗糠,外面看着光鲜,里子一塌糊涂。什么掌门长老,岛主洞主,都是浪得虚名。聂长老剑术卓绝,名声显赫,让我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
剑光霍霍,两人转眼过了七八招,聂小鸾左手一甩,丢出一道黄符。符纸在半空中迸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只雪狻猊跃然而出,咆哮着扑向多陵。
阴寒之气直逼后背,多陵闪身躲开,晚晴对面登时只剩下孤落那一人,唰的一剑从她刀下穿过,刺进了她的心窝。
拔出剑,孤落那倒在地上,一双碧眼凸起,失了光彩。
晚晴喘了两口粗气,脸被汗水润得惨白,这才得空擦了一把,看向激斗中的聂小鸾,由衷道:“聂道长,多谢!”说罢,布下结界罩住霍砂,挥剑与雪狻猊夹攻多陵。
清都派的剑法本就以灵动多变出名,传到聂小鸾手中更是变幻莫测。梵轸不像霍砂,已经参透剑法的真谛,应变无穷,故而能赢聂小鸾。他百余招拆将下来,颇觉吃力,那边多陵的御火术被雪狻猊压制,晚晴的剑几次擦着他的要害,他腾不出手来帮梵轸。
聂小鸾决心要替清都派,替中土的剑术争一口气,愈战愈勇,身形样貌时而是袅娜的美貌女子,时而是挺拔的英俊男子,剑招也在阴柔与刚猛之间来回变换。
梵轸衣衫破裂,片片飞舞,护身宝甲被划出一道道剑痕。
聂小鸾翘起唇角,道:“都是大宗师,你可比霍教主差远啦!”
这话戳中梵轸痛处,他涨红了脸,两眼冒火,出剑越发凌厉。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暗处冒出来,无声无息地飘至聂小鸾身后,双掌齐发。
聂小鸾猝不及防,刹那间背上剧痛,胸口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他反手打出一道金光,黑影避开了。
聂小鸾余光一瞥,是个七尺多高的黑衣蒙面人,冷笑道:“阁下这般宵小行径,想必是铜雀堂的人了。”
蒙面人不作声,拿出一双判官笔攻了过来。聂小鸾以一敌二,剑气若惊涛澎湃,狂澜万丈,拍散了蒙面人的神魂,震碎了梵轸的护身宝甲。
梵轸赤着上身,长发披面,口中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聂小鸾定了定神,回身看去,雪狻猊被大火吞没,晚晴提着剑,胸口剧烈起伏,一条右臂血肉模糊,脚下是多陵残缺不全的尸体。
“钟姑娘,你怎么样?”聂小鸾向她走过去,没走两步,便觉得天旋地转,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晚晴急忙过来扶住他,道:“聂道长,你伤得不轻,我送你回去罢。”
聂小鸾用袖口抹了抹嘴,微一调息,摆手道:“不碍事的,我看看霍兄的伤势。”走进结界,蹲下身,伸手搭霍砂的脉。
晚晴已给霍砂服下丹药,这时药力生效,霍砂微微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十分诧异,声音嘶哑道:“聂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聂小鸾笑道:“我本来是来寻宝的,不想遇上了你们。你伤得这么重,须高手替你疗伤,钟姑娘这个样子是不能了。我知道你们掬月教人少,若是信得过,随我回清都山疗伤罢。”
霍砂满心感动,但不愿麻烦他,正要拒绝,眼色一变,看向他身后的人影,道:“小心!”
聂小鸾转过身,竟是梵轸站了起来,风声飕然,炫目的剑光流转。聂小鸾一眼便看出是金蚕吐丝,叹息一声,挥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