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气得霍砂脸色发青,一口没吃便饱了。
辛舞雩唇角笑意转浓,扭身往卧房走,道:“她去找谁是她的自由,与你何干?”
霍砂跟着她,急道:“万一姓温的混蛋又要害她如何是好?我是她的朋友,总不能坐视不管!”
辛舞雩瞟他一眼,淡淡道:“她哪儿都没去,我把她收回来了。”
霍砂呆了呆,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收回去?”
辛舞雩道:“我分出她本就是为了救阿兄,如今阿兄好了,我还放任她在外面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和阿兄,她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惹出祸来,岂非连累我和阿兄?”
她说的头头是道,霍砂好像被泼了一桶冰水,头脑空白了刹那,一股怒气涌上来。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晚晴?晚晴为了辛长风出生入死,就落得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凭什么?她这样与梵宗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恼,胸腔里怒火翻腾,又恨自己没有找到五色菩提果,让晚晴脱离她的控制。
辛舞雩饶有兴味地盯着他,道:“生气了?想和我动手?莫忘了,打我就是打她。”
霍砂咬了咬牙,叹息一声,面露无奈之色,又带着一点乞求,低声下气道:“辛姑娘,只要你放她出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她就是胆大好玩,有时闯祸也不是存心的,今后我一定看紧她,不会让她给你们添麻烦的。”
辛舞雩沉吟不答,穿过弯弯曲曲的花径,在一座石桥上立定。此处地势颇高,能看见漫山遍野的灯火,连缀成流动的光河,妆点这喜气洋洋的夜。
“真美呀。”夜风将辛舞雩的霓裳广带往后吹,仿佛壁画上的飞天。
霍砂却无心欣赏,只是焦急。辛舞雩深深看他一眼,道:“回去罢,等你再见到她时,她便自由了。”
霍砂领悟她话中的意思,登时转怒为喜,再三拜谢而去。
桑重走进房门,烛火摇晃,床上珠光宝气,辉煌灿烂的美人向他看过来,眼中透着胜利的喜悦。千算万算,他终究没能跳出她的圈套,心甘情愿割舍自由,做了她的俘虏。
阿绣依偎在他怀中,声音如绵,道:“桑郎,你唱个曲子奴听,好不好?”
洞房花烛夜,桑重怎么能拒绝她,然而骨子里那点混作祟,看不得她太得意,想了想,擎杯在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低吟浅唱:“杯中照见好花枝,只为贪花酒弗辞。人如花面,花将酒催,对花不饮,花应笑痴。郎道,姐呀,九十日春光容易过,怎忍花前不醉归。”
那晚阿绣去鹿池山采金线蔷薇,被长水将军抓住,讹诈恫吓,迫不得已唱曲,唱的就是这支曲子。
这时想起来,瞪大双眼,目光惊疑不定,直到桑重拿出一朵金线蔷薇簪在她鬓边,她才确信无疑,那长水将军正是眼前人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