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呢?
黑暗的卧室陡然一亮,安宁被灯光刺得眼泪直掉。
她无力又难受地看向身上的男人,小心脏瞬间就凉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眼泪打湿了睫羽,安宁惊惧地咬住唇瓣。
副人格的帝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陌生和恐惧,以及深深的排斥。
而他的脑海里却是她对着“他”笑得明媚温暖,漂亮的大眼睛里总是信赖温软,甚至愿意主动给“他”吸食血液,因为“他”的一个吻就愿意跟“他”定下一生的情缘。
帝渊眼底的戾气愈发浓郁,再也没法如之前那般从容了,长指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疼得她眼里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掉个不停。
男人薄唇勾起,笑意不达眼底,只有肆意的邪恶黑暗,“你看你,如此依赖信任那个废物有什么用,你痛的时候,哭的时候,他在哪儿?他能救得了你吗?”
安宁眸中的害怕变成怒火,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得,只能忍着恐惧,愤愤地骂回去,“你要吸血就吸,要报复我之前打你的事情就报复回去,干什么扯上哥哥?”
哥哥才不是废物。
现在她受制于这个大坏蛋,是她自己没用,跟哥哥有什么关系?
帝渊脸上的笑意消失,眉眼戾气横生,“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你就这般维护他,还真是深情得很。”
安宁梗着脖子,“关你什么事情?”
坏蛋,王八蛋!
帝渊冷笑,大掌掐在她的脖子上,就算没用力,但就他身上那恐怖的威压已经能让人窒息了。
安宁很怕,怕得浑身无力,但求饶有用吗?
怕是她越是求饶,这个魔鬼就越是痛快邪恶吧?
“只要你跟他分手,告诉他你厌恶他,我就饶了你一命如何?”
帝渊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到底是合他心意的小血奴,他还是愿意给她一次机会的。
如果他说让她跪下给他磕头求饶,安宁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命都没了,要那点尊严干什么?
但有些东西,比生命都重要。
哥哥对她那么好,她答应了他,就绝不会反悔。
安宁直接送了这魔鬼三个字,“你有病。”
帝渊怒极而笑,“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安宁惧怕得全身在发抖,但眸光却没有半点退却,冷漠而麻木地对上他。
帝渊墨眸深处戾气翻滚,他是真的想直接掐死她。
“你跟那个废物一样,蠢透了。”
血族暴君的玫瑰祭品白月光(17)
安宁:“你才蠢,你上上下下哪里能跟哥哥相提并论了?”
帝渊周身低气压简直骇人,如同随时会撕碎猎物的猛兽。
安宁不想向魔鬼低头,鼓起最后的勇气跟他对峙着。
“呵。”
帝渊忽然笑了一声,随即扯开自己的衣服,裸露出上半身来。
然而,对男人精壮完美的身材,安宁没有羞涩,也没有怒骂某个魔鬼流氓,而是愣愣地看着他心口的位置。
碗大的血窟窿,血肉模糊,像是被火焰一次次地灼烧,导致伤口狰狞得可怕,那得有多疼?
帝渊语气邪肆恶劣,有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戏谑轻蔑,“那个蠢货,为了压制我,一次次用血焰灼烧出来的,没用的废物,也就只能用这种愚蠢的手段了。”
“你闭嘴!你闭嘴!”
向来又怂又软的少女高声怒斥他,“你个冷血的魔鬼,无心的野兽,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哥哥人格衍生的附属品,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鄙视他?”
“我没有资格?”
帝渊冷嗤,墨眸森寒,“如果不是我,那个蠢货早就成了祭品,你以为他还能活到现在?矫情的跟你在这谈情说爱?”
“附属品?你怎么知道我不才是他的本性?”
安宁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自己那些话确实过分又矫情,也不知道帝渊的两个人格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才是没有资格去置喙的人。
可她好恨这个魔鬼拿着哥哥的伤口当成武器,肆意地鄙夷玩弄。
她和哥哥就仿佛只是他随意戏弄取乐的玩具。
安宁身体颤抖得厉害,忍着眼泪,憎恶地瞪着他,“你想杀就杀,一只忤逆你的血包,你有必要跟我废那么多的话吗?”
既然她不是他的对手,反抗不了,死就死吧,也好不用给哥哥拖后腿了。
帝渊看着这“不知悔改”还一心求死,犟得愚蠢的小血奴,再次被气笑了,眼底森冷恐怖,隐约还有他不想承认的烦躁。
“死?你得罪了我,还想痛快地解脱?”
安宁唇瓣咬得出血,情绪隐隐崩溃中,“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帝渊幽冷残忍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的血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