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感觉这是一个很□□的派对。
为什么他没事?
因为他不够好看么?
他真的没办法把这所男校当作普通高中看待,他脏了!
宁颂又想起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些话,托着腮叹气,地板太亮了,火红的落日把教室都要烧起来了。
因为乔侨跟他说了新人会的事,导致他精神一直紧绷到下了晚修。
晚修课一结束,他们班长果然就过来告诉他迎新会的事。
“我们学校的常规欢迎会,你最好去。”班长说。
他一个新生,当然不敢坏了规矩。
晚修结束后,他去学校晚间食堂吃了晚饭才回宿舍。
上东公学树木很多,白天还好,一到入夜就有一种荫翳的潮湿,花香都变得幽深。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夜里他的身材更像漫画里才有的,又瘦又高,让人极其惊艳。
是濮喻。
他居然和自己同路。
他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过了广场,他忽然听见有人喊:“小卷毛!”
他一愣,扭头就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在阴翳的花树下站着,似乎等他很久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特招生
为首的穿了校服,扣子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看起来和其他人差不多装束,但头发有点乱,眼下乌青,带着一点纵欲的感觉,两人对视上,颓废哥还冲着他笑了一下。
没有谁比他更懂如何表现的像个微不足道的被恶劣主角调戏的路人甲。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落荒而逃,只是略微加快了一点脚步。
结果那些人估计怕他不知道是在叫他,于是又喊:“那个新来的!”
喊完哄笑出声,晃着围了上来。
他快走了几步,将袖口解开,想了一下自己如果遇到欺凌,现在反抗能有几成胜算。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挨过揍,但以前瘸着腿都能赢次,现在胳膊腿俱全或许也不是不可能赢。
打架嘛,要么比谁更厉害,要么比谁更狠,生理和心理上占一个就有赢得希望。
他身板不如很多男生,但他不要命啊。
血淋淋发一次疯那些人就都老实了。
他眉眼都冷了几分,咬了一下没有血色的下嘴唇。
然后他瞥见濮喻的背影。
他灵机一动,立马喊道:“濮哥!”
路灯下,他的影子逐渐变长,飞速和濮喻的影子有了重合,他的头融进他的双腿之间。
他们俩身型差巨大,影子的差距就更大,对比起来,越发显得他细瘦伶仃。
濮喻回头看他。
宁颂笑了一下,喘着气追上他。
“我是新来那个,我们一个班。”他努力攀关系说。
濮喻目光往后面那几个男生看去。
他头发略有些长,眼睛半隐在浓稠的头发下面。
濮喻的眉毛真是神来一笔,长而锋利,上扬出锐利的气势,眼头尖,瞳仁很黑。
很乖很小的脸,很闷的性格,却配这么阴郁犀利的眉眼。
宁颂也没回头看,只仰头看着濮喻,脸上笑容更大。
濮喻看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也不对,不是像,是本来就是。
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听濮喻说过话,也没见他跟谁一起走。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闷的帅哥。
不会是个哑巴攻吧?
不过这样就够了。
他觉得濮喻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冷漠无情只对自己的恋人不一样的拽哥,他对路人也是有同情心的,因为他脚步明显慢了一点。
他腿很长,哪怕是慢了一点,宁颂跟起来都有点吃力。
他就跟着濮喻往前走,走远了回头看,那几个人已经看不见了。
直到走到分叉路,就和濮喻岔开了。
濮喻转到一条向南的路。
那条路直通天桥,过了天桥就进入学校的另外一个区,周学长跟他讲过,那是黑铭牌住的神秘莫测的一号楼。
长长的天桥是两个世界的桥梁。
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飞速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他才发现他宿舍的灯也坏了。
他下楼买了个台灯暂时用着,然后去一楼洗澡。
他们这栋楼的宿舍没有独卫,上厕所洗澡都要去一楼公共区域。
四号宿舍楼都是所谓的特招生,但宁颂看在这儿住的也大部分都是有钱人,衣服鞋子都是名牌。
永远不缺有人挤破头也想把孩子送到上东公学来。
真正像他这样的穷学生,应该没几个。
洗澡间都是封闭性很好的单人间,条件还是很好的,热水也不要钱。
他有点洁癖,洗澡洗了很长时间。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