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不必我多言,她们早已相互打听起来。某个少女恐惧地蒙住双目,叫道:「我才不要成为这副鬼样子,妈的,老子要是早知如此,才不会随着你们下来!」
「你慌什么?只会哇哇大叫吵死人了,一边待着去。」桃花发一声啸,製止人群骚乱,引着她们爬上台阶,指着皮囊要她们细观,道:「第一代莉莉丝人称七煞女,清点下来刚好是七具,所以肯定就是她们了。但这些人并非在此遭到处刑,而是先死在了他处,最后再由大长老扛来途角,被摆在各自的星位。这些台凳叫做月垄,是授戒的月台。不信你们去看,尸皮可有挣扎的痕跡?那是完全自然的,而升华成了另一种无可想象的灵体,那就是登渡。」
那么所谓的登渡仪式又是怎样的呢?在香橙、桃花以及几张陌生面孔的介绍下,大致被还原了出来。华宵之夜将会打开地阴之门,是魔将贝巴因能够重返人间的必要条件,但要请它下凡需得准备两个祭品,其一是天赐之人,也就是被囚禁的杏子;其二是一名精壮男性,将作为屠宰的活肉。只有当满足它,维持阵线的莉莉丝们方可顺利登渡,而集体化为女仙。
「这却有趣,那女仙又是什么?刀枪不入还是财运亨通?」听着这些老掉牙的说辞,我憋下嗤笑,问这几个头头是道的年长女人道:「你确信能治好脊椎畸形么?如何来保证?」
「到那时不必刻意去治,登渡的人将获得重生。在华宵之夜当晚,参与的人也成了魔将的新娘。」啟料,艾莉森却接过话茬,擒着我胳臂拉到尸骸前,一把撕开朽败的人皮,要我去看内侧道:「瞧见没有?正常死肉怎会呈现波纹状的肌理呢?这是高深莫测的魔法。」
我拧开头灯详端,果真如她所说,这些死者好似被鞣过的皮革,坚韧又富有弹性,与寻常木乃伊截然不同。女尸体内所有筋脉、骨肉全都消失无痕,并在皮肤内侧堆砌起一层层波涛般的褶皱,探指去碰,居然还留有体温,换句话说,毛孔仍能正常呼吸,显得古怪异常。
「是的,美人蕉姐姐只想告诉大家,新娘们并没有遭受酷刑,其实是自己化为流质排走了。她们像水波那样可以任意分解,并在他处重塑人形。这样的身子不论你用枪弹还是炸药,都摧毁不了,自然也就克服了各种集因缺陷,而成了永生。」露西不失时机地分开眾人,也来到尸皮前摆弄,笑道:「试想一下,那样的话谁还能欺负你?就算杀了人也能立即溜走。」
「可要如何证明?毕竟大家在等的华宵之夜,还远未到来。」某个小妞举了举手,问。
「乔曼啊,你们也在山庄住过,男孩的奇跡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木樨花和黄瓜冲她一摆手,不耐烦道:「天下有哪家医疗机构能慢慢将白骨復原成人形?美人蕉小儿子到了那天就会復活,我等姐妹都期待着到时抱抱他呢。大长老赐予了男孩灵戒,就掛在他脖子上,你真是啰嗦,又没人强逼着你必须要参加,觉得危险可以退出仪式啊,到时别后悔!」
「灵戒?那是什么?愿闻其详。」久不发声的蓝花楹将这个委屈小妞搂在怀中,问。
「灵戒就是戥星台啊,难道我们从没提起过?」红苜蓿眨巴着大眼,忽然转过身来,手指圆屋中央的一个黑色礁巖筑成的台几,刚想说明时,不觉惊呼起来:「看,灵戒出现了!」
几十双眼齐刷刷顺着她指引探向石台,不由嘖嘖称奇。那是一张经过打磨的厚重圆盘,上面鏤刻着无计其数凹陷,外观像放鸡蛋的格子。哪怕一分鐘前,那里仍是漆黑无华,而今却无端冒出了许多莹莹透光的珠子,这些诡异的圆球,居然都是若文望之魂!
「誒?这可太神奇了,难道这间古墓还能批量出產天鹅绒么?」我取出天鹅绒空壳,开始做起了比对,外观虽很像但不是同样的东西,并且它们散发着不同的微光,有些是剔透的蓝色,有些是碧波般的绿色,还有些是晶莹的酒红,仿若一个个袖珍宇宙。
姐妹们接过天鹅绒,也端在手中进行比对,脸上逐渐露出笑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此物有害,我已经生吞了它,目前任何事都没有,还能做梦去到悠远的过去。就连起初惊惶鼓噪的小妞也安静了下来,她飞奔上前,忙不迭地抓取一颗珠子,打算吞咽下肚!
「等等!不论此物是好是坏,姐妹们多备一个心眼总是没错的。珠子咱们可以带走,但要不要立即吞下,则另当别论。」天竺菊倒悬在枝枝丫丫的树须底下,指着台檐下的某张月垄,道:「这间屋下来过两个人,一位是从腔口的石灰质喷口流出来的,还有一位是按我们走来的方式进入的,此人曾坐在这张椅子上,美滋滋地抽了一会儿烟,我想他到此,肯定不是闲逛,而是为了来见某人商谈要事的。」
「何以见得?难道你也能还原痕跡么?那起初为啥找不到洞口?」眾人放下灵戒,问。
「因为月垄上有掐烟的烫斑啊,你们过来几个帮忙。」她朝眾人一摆手,道:「放心好了,我和妹妹已是华盖之女,不会与你们争抢。烟灰一路延伸到了月垄底下,此物卡在缝隙之间,我看得十分不真切,大家帮手抬开,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