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只夜光杯,在不同角度折射出所有大眾的极致美感。凝视着她,沉在心底深处的回忆被慢慢记起。也许在马洛眼中,她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初恋女孩;在布雷德利眼里,她是另一道口味不同的甜点;但在我的眼里,却荒诞地產生出一种窒息悲剧美感。我想起她在山铜矿井时逼我站队,被风铃陷害后殞命深雷场时与我的通话绝别。
「我寧愿你说出所有我最不愿听到的字眼,甚至是唾骂,也好过蜜糖般的抚慰,我需要寒心彻骨。那样的话,我能走得稍微轻松些,不再有所依恋,像那凛冽狂风中脆断的苍兰花,不知不觉间已得登天国,带着自由的心境,去大笑我这可悲的一生。」
我发现一个残酷真相,看似她与我重新变回熟悉,其实却越行越远。而今的她,则更加不敢单独与我相处,正因这趟平凡之旅是应她之邀,我却为此付出永远失去dixie的代价。
与思绪復杂的我对照,眼镜和布雷德利,活像两只嗜血蚊虫般盯得双眼发红,难以移开邪恶的目光。我打了个响指,这才从容褪下皮装,令他们回过神来。于是四人蹲倒在地,七手八脚捆成一条坚固绳带,由着男子扑上墻头勾紧掛牢,纷纷开始了尝试。
「人间伊甸,也莫过于此,嘻嘻。」眼镜吸了吸鼻涕,推说自己体弱,要我们先行,自己站在怪树前,从不同角度打量起我们曼妙身躯。
我第一个上,好不容易凑到这个菊花般的破墟前张望,果见得威风凛凛的奥莱莉,正挥舞长剑做着戒备,其余人等散坐各处。拳王的丑脸已破相,胳臂也掛了彩,很显然在此之前,他们干过一仗,并成功击走了来犯之敌。毫无意义地嘶喊几声,这些人充耳不闻,果然图书馆被下过某些妖法,并令一切求助全打了水漂。跟着扬臂蹬腿,勉强塞入一颗脑袋,再往里动不得了,我的骨架太大,尝试以彻底失败告终。
跟着轮到天竺菊,她身负重伤爬得很慢,但仍是来到了裂缝前,如同花蛇般一拱,先挤进脑袋然后是肩,跟着是大半个身子,几番努力后,双腿消失在眾人视野之外。
「好了,总算是成功了一例,也算老子没枉费心机。」药店老板喜滋滋地倚在我边上,拨弄着乳罩带子,好奇发问:「你这是怎么了,我究竟说错什么,让你那么感伤?」
「没有,不干你的事,只是一些不好记忆,太多人永远回不来了。誒?」我浑身一激灵,猛然记起他是只鹡鸰,岂不是能幻化为蔽天虫豸,轻松出入将消息传达出去。而非要搞一出肉戏,定是他借口过把眼癮。想着我柳眉倒竖,一把拧住其罩袍,便打算开口就喷。
「住手,你若是乱来,我会小命不保。摊牌吧,醉蝶花,老实说我刚才爬墻时就尝试了,但不知为何被限製了手脚,再也散不了形,我还没无聊到在紧要关头来满足低级趣味。」他惊恐地躲避安贡灰锋芒,求饶起来:「我说的全是真话,否则哪来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这里是个失魂之地,不管你是哪种老妖,都将被剥夺走能力。那么反过来说,躲藏起来的露西,也是领悟到这点,害怕被杀才不敢冒头。」看他表情不像是演戏,我便冲着壁炉上方呼喝,想让天竺菊听见,去问明该如何破解。刚喊了两声,这妞又按原路爬了出来。我不禁愕然,问:「怎么了?还是没通过吗?」
「就卡在最后一段,不论如何努力,再进不得半步。」她抹了把热汗,笑道:「醉蝶花,好消息是我传达到他们了。现成开山工具都在地窖里,他们打算由外破墻进来。而且,勿忘我也联系上了圣维塔莱领队,他也打算带人下来!并让我们什么都别碰,安静等待救援。」
「嗐,当务之急,是得找到破法之人,万一在强援赶到前我等惨遭不测,又该如何是好?对了,你手机呢?让我来与芬兰湾承包商通话。」药店老板却并不乐观,变得焦虑起来。
「我把它放在眼镜的包里。」刚想呵斥,一回头我发现老马不见了,这家伙适才还站在树下,眨眼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却是奇了。眼镜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强,他总爱四下乱摸,许是无意间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么最大的嫌疑,便是这棵怪树!既然植物会吃老鼠,那么人类也可能是它的食粮。
「老马。别吓我,回应一声啊,你究竟上哪去了?」我惊得面容煞白,预备攀枝上去。
「在不知其为何物前,别轻易攀登,四眼没掛在树上,你莫呱噪,容我细细听来。」这个猝变来得过于突然,也打乱了布雷德利的阵脚,他手臂飞舞,一会指向东一会指向西飘忽不定,到最后顿了顿牛蛙腿,切齿道:「它被冰虫趁机拖走了!刚才还在叫,所以依旧活着。」
「那究竟在哪?听着,老马这个人福分很薄,在不同空间里,首当其冲第一个死的总是他!」天竺菊翻身下来,也同样花容失色,叫道:「你干嘛低头不语,赶紧说啊!」
「我不知道,他肯定是被活捉了,我只含糊不清听他说了句带刺铁丝,距离不会很远,他能看见咱们。我应该猜到冰虫会设下埋伏,毕竟离华宵结束,只剩叁分鐘了!这真是千防万防,还是失了手!」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