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怕自己亵渎神明。
对视半秒,秦芒却毫不犹豫、干脆利索地贺泠霁膝盖上一坐。
纤细藕臂缠上男人冷白修长的脖颈。
什么神明不神明的。
她来会馆跟剧组聚个餐,都能撞到这不守男德的狗东西在隔壁招猫逗狗。
沈菀音随即反应过来,眼睁睁望看着秦芒放肆的动作,僵硬的膝盖也慢慢直起来,看着她质疑道:“秦芒……你凭什么替贺总拒绝。”
一袭旗袍美色过人的女子,坐在矜贵若神明的男人膝盖上,举手投足之间自在又从容,带着自己难以模仿出来的勾魂夺魄的风情。
秦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很轻很轻地笑了声,像是羽毛划过心尖。
含着水波的眸子,侧眸幽幽望着被她当坐垫的男人,吐气很勾人:“贺总,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潜规则的话,会先考虑我的吗?”
众人目瞪口呆:这也太敢说了吧!
恃美行凶吗?
传闻这些年来,不乏有自视美貌的女明星甚至名媛千金,放下身段,追求或者勾引过这位,偏偏他似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直到今日,甚至从未有女人成功近身过,无情无欲,戒斋养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得道成仙,勘破红颜枯骨。
而现在,这位居然任由一个形似艳靡精怪的女明星如此放肆地坐在他膝盖。
是不是说明了——
所有人等着贺总的答案,
谁知——
几秒后,贺泠霁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而后似在沉吟。
“我答应过吗?”
沈菀音仿佛听到了圣音,眼底重新燃出希望,“贺总他没说过。”
话声急急落地。
包厢冰冷的空气就如玻璃般。
秦芒漂亮脸蛋上的笑,瞬间崩了瞬。
竟然不配合她!
难不成真是看上沈菀音了?
视线略过沈菀音,蓦地定在了她那头乌黑蓬松的长卷发上——
有点眼熟。
越看越像是她日常最喜欢的发型,连卷曲弧度都一模一样。
思及进门前听到她的那段话,秦芒细眉慢慢拧起。
松松环着他的手臂慢慢收紧,晕了一抹艳靡绯色的眼尾微微上扬,“怎么没说过。”
随即,伏在他耳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我可是贺太太钦定的。”
“第一解语花。”
来自贺太太的钦定。
所以——
贺泠霁云淡风轻地往椅背上一靠,灰蓝色的眼眸扫过众人,偏冷的音质不容置疑:“各位自便。”
赶人的意思明显。
“贺……”
沈菀音还不死心,她哪里比秦芒差,凭什么,最后的机会,又被秦芒破坏了。
明明。
明明贺总第一眼看的是她!
丛秘书以及候在门外的保镖进来,姿态恭谨,但极为强势:“诸位请。”
主要是防备着沈菀音。
丛臻发现她看太太眼神不太对劲。
被迫被‘送’到门口时,沈菀音扫过灯光下,恍若璧人的两抹身影,满怀怨念无处发泄,忽然问道,“贺总,既然您对我无意,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看我。”
“让我对您有了……幻想。”
她什么意思?
内涵贺总先暗示她?
丛秘书甚至不敢去看自家太太的表情。
要不是谨记不能对女性动手的君子风度,他真的很想捂住这女人的嘴。
一派胡言。
“沈小姐,这里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
丛秘书挡住她的视线,强行让保镖把人清走了。
至于他。
候在旁边,免得太太跟贺总闹起来,还能帮贺总解释解释。
岂料,这两人竟没一个把沈菀音最后那句挑拨的话放在心上。
甚至聊都不聊。
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贺泠霁刚准备活动一下膝盖:“贺太太……”
说了个开口。
在认真思考沈菀音那头发到底怎么回事的秦芒。
以为贺泠霁又要来翻刚才的帐。
条件反射接了他的话,“贺太太,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不搞潜规则,不符合贺某的行事规则。”
秦芒学着贺泠霁往日的论调,阴阳怪气地先他一步说。
“怎么样,学的像不像?”
“是不是要说这个?”
扑哧。
旁边当壁画的丛秘书绷着脸,已经把这辈子所有伤心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敢笑。
但!真的太像了!
太太可真是平平无奇的模仿小天才。
对上秦芒那双无辜又狡黠的眸子,贺泠霁伸出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