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与疼爱:“春福还没出月子呢,我这边走不开。而且山上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全都赶在一块了,真不成。”
山上能采摘得东西多了去,不赶着些落在地上浪费了多可惜。连生哥本来在镇上找活干,奈何没个长久的,倒不如帮着他收拾这座山天天还有进项,月月的工钱也不少,再加上媳妇做绣活的钱,家里现在攒了不少的银子。村里求着想来帮忙的人不少,他没应,季成两口子的事他们心里自己有底,他掺和着做什么?也有些人亲自找到季成,说尽好话都没将人说动。
再过些日子正是晒制腌鱼的好天气,春福前些日子就提醒过他让他多捞些鱼,他得空也上去看过,顺着小河走上去前面是个不小的湖,倒是不愁今年不卖个好价钱。到了十一月木耳银耳也能摘了,特别是银耳更是稀罕物,带哪儿去都不愁卖。山上的东西晒了一院子,满满实实的,春福和他说光看着就很高兴了。
穆宏坐在一旁说:“我对穆家的生意向来没什么兴趣,倒觉得在外做官自由自在无人管束的好,穆家的家业全都得靠你了。正如母亲所说,我将来若是想升职调职还得从你这里拿银子,你可得给我咬牙挺着,大哥往后的前途都挂在你身上了。”
虽说是玩笑话,季成还是听出里面的郑重,倒是不觉中加重了身上的担子,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季成听明白了,春福哪能不明白?当初不过是想让孩子们能好些,却不想把自己给算进去了。
穆宏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春福看着季成无奈的样子:“不妨事,家里的这些事情并不算多,平日里托人打理着,横竖都是信得过的。你若是放不下那边,我们娘俩随时能和你走。”
季成坐下来将她拥在怀里看着孩子说:“我知道,只是这里的一切才有起色,你一手拼起来的应当比我更舍不得。我现在总觉得对不住你,当初一时心软,却远离了这般清净自在得日子真是不值当。”
春福白皙有点胖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哪有你这样说话得?感情深不深她总归是你娘,我们又不会怪你。”春福自从怀了孩子便长得圆润起来,如今脸上都胖了一圈,她曾在季成跟前念过一次,他却说肉多些显得富态,春福便在再也不同他说了,暗想着等孩子大一点,断了奶她再瘦下来。男人嘴上说什么样子都好看,眼睛却盯着胸挺屁股翘的,她可不想季成去看别的女人。
往后的日子里两人都没有在提起过京城的事,围着哭闹脾气大的孩子忙来忙去,倒也过得很充实。张桐放了学帮家里干完活也会过来逗着季念玩,说一些傻里傻气却又可爱得很的话,春福靠在一边看着不禁想起张岩,那孩子又大了一岁了,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季念是个聪明的孩子,四个月大的时候睁着圆溜溜得大眼乱看,看见张桐尤其笑得欢快,挥舞着小拳头咧嘴笑。
家里的活她都是趁着孩子睡着的时候做,腌鱼和银耳是今年收入的主要来源,糕点铺子虽然有金柳儿在管着,却也有些力不从心了,金掌柜身子不舒服她还要忙另一个铺子的事,倒真是难为她了。
看着明明越来越好的日子,却有很多意外的事情冒出来,让人得心也跟着一紧。她虽然和季成说的轻松,心里却是捏得紧,好不容易打开的路子就这样丢掉很可惜。生意上的事需要的不是决心而是能细水流长的经营维持下去,不管何时屹立不倒的都是上了年代的老字号,这件事她很为难,却又不想干预了季成得决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与季成来说她所珍视的一切东西都是他心头放不下的巨石,她无所谓,他却不能坐视不管。
这个冬天冷的厉害,春福早早的就穿了厚衣裳,季成更是将炕烧得暖暖的,进来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安玉宁不再是大家小姐的贵气装扮,平常不过的衣衫挡不住她身上的风华,只是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想来是在外面摔打得缘故,脸上带着客气地笑,嗓音娇脆:“大哥,嫂子,我来看看你们。周敬不是和你们借了银子买果园了嘛,今年收成不错,进项也多,不好拖着不给。我换成了银票,路上也安全些。”
春福却有些心疼这个女人,周敬走了,想来是遭了不少罪,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竟也变得这般世俗了。让季成倒了杯水过来,看她逗着季念,忍不住说出来:“你也别倔了,既然裴家人诚意十足的要你当过门媳妇,你就应了,你还这么年轻,这一辈子不是好熬的。裴公子看着也不是坏人。”
安玉宁捂嘴笑:“嫂子是不是觉得我市侩了?没有谁是不变的,当花瓶摆好看一样的小姐谁不会?可真遇到事了,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再过被人拿捏的日子了。裴家或许是个好归宿,可裴潜不是周敬,只会一门心思的照顾我。我总是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如果当初没想那么多,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穷日子也好过连人面都见不着。我差人又去找了,方圆几里都没见着人骨,兴许他只是掉到别的地方了,我总觉得他没死,他还活着。我会等他,一直等到他回来。”
女人大多都是深情的,骨子里的执着任凭是谁都拉不回来,再多说无意,春福便于她说起季念的事来,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