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状态下的阿尔文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一拳把加速键捶下去然后猛打了一把方向。
那一瞬间,纽曼以为自己会飞出去。
所以在和拉拉握手时,纽曼还在晕机状态,难受,想吐。
拉拉脸上明显可见岁月痕迹,发际线也更高了,不变的是她高挑的身姿,二十年后依然可将实验服穿得风姿飒飒。
所长职位的高压之下,她也拿捏出了几分恰当的稳重,握着手定定地回应道:“您好,纽曼上尉。”
到了拉拉的私人办公室之后,阿尔文做的事依然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像个机器人一样站在纽曼身后。
而纽曼本人,已经很有商谈这些事的经验了:“莱纳斯所长,正如之前电话里所说的,我此次前来为的是无辐区试验田的经费相关事宜同您协商,由于事关重大,我希望这些事情能绝对保密。”
拉拉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纽曼为何专程强调这个:“从进入化研所的第一天我就签下了保密协定,您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程度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纽曼一边解释,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拉拉一眼,“我的意思是,对任何人,都请保密。”
拉拉仍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纽曼,表情上似乎没有丝毫变化,唯一能体现她已理解了纽曼的意思的是,她起身拉起了办公室的窗帘。
然后拉拉回过头来,神色疑虑地看向阿尔文。
而纽曼略显得意地说出了那句十分经典的电影台词:“请不要在意他,他是我的心腹。”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我其实并不希望涉政,皮克西西先生已经是个血淋淋的例子。”拉拉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但是有些事情例外,毕竟鐖武问世也有我的一份力在里头,我早已参与其中。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探讨超级武器的出现究竟是对是错,但如果我能做些什么让这世界变得更好一些,那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说吧,你们希望我做些什么?”
“不不不,没那么严重,请听我说。”纽曼看着这和沃尔夫先生如出一辙的反应,忍不住拿手帕擦了擦汗,“莱纳斯所长,其实我只是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一个皮克西西研究所的前员工。”
拉拉的眉头重新拧了起来:“您可别说是乔纳斯·沃尔夫,我知道他在您那里负责试验田。恕我直言,我可说不出他什么好话,哪怕是念出他的名字我都浑身难受。”
阿尔文罕见地有些憋不住笑,只能把脸撇向一旁,纽曼则确实笑了出来:“他确实是位脾气古怪的先生,但其实心肠并不坏不是吗?不过我说的并不是他,是位名为大卫·尤迪特的研究员。这位先生相当神秘,目前为止我所知的关于他的唯一的信息就是他是个一身肌肉的人,就连他过去参与的研究都甚少查到。”
“噗——”这次换拉拉绷不住了,“要我说实话吗?其实并不是您查不到,而是没有。”
“没有?”
“是的,他没什么能耐,只是个在化研所混日子的人罢了。”拉拉说话没留什么情面,“当初鐖武研发时他就没有参与,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正义感,而是因为能力实在有限,被皮克西西先生排除在了研发团队之外。”
纽曼神色严肃起来,这天大的好消息反而使他紧张,生怕其中有什么误会:“莱纳斯所长,我必须提醒您,您得为您现在说的所有话负责,请不要掺杂任何个人情感,完全客观地评价大卫·尤迪特这个人。您要知道一旦我们产生误判,世界进程都可能会被改变。”
“纽曼上尉,我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如果您因为我刚才调侃沃尔夫而有所疑虑,那好。完全客观地说,沃尔夫是个天赋异禀的研究员,是认真严谨的科研伙伴,是知恩图报的学生和后辈,是关心新人的前辈和上级,是为养育妹妹能倾尽所有的哥哥,是温柔且坚强的爱人和父亲,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蠢货,同时也是个让人格外窝火的、吹毛求疵的讨厌同事。”拉拉说着,上帝可以作证她究竟有多么认真,“所以您明白吗?大卫他,是真的很废物。”
“他曾经优秀过,那是他加入国联化研所之前的事了。”拉拉说着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但是您晓得的,就是有些人会把一些较大的成就当作人生的终点,大卫就是将进入国联化研所当作了毕生的成功。在那之后他就拿着化研所的死工资混日子,为此沃尔夫可没少骂他。说起来您为什么向我打听这些呢?直接问沃尔夫不就可以了?”
面对拉拉的疑问,纽曼也只能照实回答:“我问过,遗憾的是他说他不记得这个人了。我们也曾试图通过他的太太……”
拉拉摇头打断道:“请不要试图从米娅嘴里打听消息,她这个人向来说不清楚话。纽曼上尉,如果你们关心的是鐖武研究的近况,那你可能找对人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大卫没有能力对鐖武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升级,皮克西西先生停止研究时鐖武的状态,就是现在s盟掌握的技术现状。”
纽曼手心里捏了把汗:“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