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笑嘻嘻的,眼神好澄澈:“对,你不是首都来的吗?你们北方肯定没有椰子吧?不过椰子七八月才成熟,我也没办法拿好的椰子,刚好不是有个烂椰子掉下来吗,我就给你捡回来,给你瞅瞅,涨涨见识。”
孟言:“……”
我谢谢您。
“是嘛,小麦你可真有心。”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哪能没见过椰子能,不仅见过还吃过,还见过椰宝呢。
她接过烂椰子,翻来覆去地看。
椰子没烂透,与树干相接壤的柄得了病虫,所以从树上脱落了下来,因为椰子树生得高大,这椰子摔下来时估计砸岩石上了,屁股砸得稀巴烂,表皮还沾着无色无味的液体。
小麦得意地摇头晃脑:“那可不,青湖也总夸我心细,说明大家的眼光是一致的!”
孟言想问,大家有没有一致地觉得你有点闲?
还有点逗比气质。
这句话当然没说出来,不过另一个她想问很久的问题今儿个终于找到了机会。
“小麦啊,这位叫青湖的同志……是你哥哥,还是朋友呢?”
小麦轻飘飘瞥了青湖一眼,少年也向她递去一个眼神,喉结一滚。
“是我朋友也是我哥哥!”小麦看着他笑,嘴角悬起两道灿烂的梨涡:“不是亲哥哥,是我的邻居哥哥,不过现在不算邻居了,我爸妈去世后我吃饭睡觉都在他家。”
哦?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爸妈去世很久了吗?”孟言问。
小麦摇头:“没,三年前年去世的,没去世的时候,青湖也是我爸妈带大的呢。”
跟小麦又聊了会儿,孟言才晓得,原来青湖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爸爸一连娶了两个老婆都因为家里太穷跑了,后来就没有再娶,但是在青湖八岁的时候出海捕鱼,遇上了海匪,出事死了。
青湖家最后就剩他和爷爷。
赵小麦的父母只得了小麦这一个闺女,想着家里人少冷清,瞧隔壁老邻居孤儿寡爷的可怜,后来两家人除了住,吃喝拉撒干活都在一块儿,跟真正的一家人俨然没了区别。
青湖这孩子打从出生起就是喝小麦她娘的奶长大的呢,孩童时期的青湖经常赶海捡小鱼儿小虾回家,吃不完的晒干了送去小麦家,偶尔捕到些值钱的大家伙便送去供销社换点钱,一部分攒起来,一部分给小麦买饼干吃。
两家人住一起后,平时只要青湖在,就没有小麦干家务活的机会,他全包揽。
很多时候小麦她爹娘还感叹,说这孩子除了血缘,跟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幸福单纯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三年前小麦父母去世,小麦成了孤儿,隔壁青湖的爷爷就将小麦接到了自己家,从此两个孩子和老人相依为命,日子算不得太好,混个温饱。
不过小麦这孩子天性乐观,即使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依旧每天笑呵呵,看不出忧愁。
听完故事,孟言顿时觉得自己的经历似乎也不算什么,即使书中原身的遭遇很悲惨,可这不是没实现吗,所以她真的算很幸福了。
话说回来……
孟言扭头看向一旁的青湖。
按照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个青湖,对小麦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尤其是当他看向她的眼神……嗯,不对劲。
“你刚从参谋长家出来吗?”小麦没注意孟言的目光,拍了拍她怀里的烂椰子问。
孟言:“嗯。”
手放在胸口的麻花辫上搅了两圈,小麦歪头看她:“你跟参谋长现在是在谈对象没错吧?”
孟言失笑,调侃了一句:“小孩子家家,你知道什么叫谈对象吗?”
“我当然知道,谈对象就是要亲嘴嘛,我都十五了,哪能什么都不懂呢。”
噗——
然后还很天真地问:“孟言姐,你跟参谋长亲嘴了吗?”
孟言十分心虚地捂住小麦的嘴,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经过才松了口气:“小孩子胆儿还挺大,什么话都敢说呀,被人听见得骂你羞了。”
“小麦,这些话你都是从谁哪儿学来的?”面瘫脸青湖难得开口说了句话,眉心褶皱拧地很深,“女孩子说话矜持点。”
“略略略,我从来就不是矜持的女孩!”
小麦冲她做了个鬼脸,说完,蹦跶几下,打打闹闹地跟青湖回家去了。
孟言不由得感叹:年轻人真有活力。
……
马嫂早上九点半坐的船,午间一点就回来了,除了两瓶雪花膏洗头膏,另外还给孟言带了一只肥鸡,专门挑最肥的一只买。
当然了,这是孟言的交代,可不是她擅自做主买的。
这时候洪嫂家已经吃完了午饭,岛上大部分居民也都吃过饭了,马婶风尘仆仆地回来,孟言特体贴地泡了杯红糖水给她:“辛苦了辛苦了,麻烦您了马嫂。”
从港口走回家,好长一截路呢,嘴里涩到舌头都想出家,这一碗温凉的红糖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