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侯夫人一开始都给他了。在短短几日给出二千两后,他还来要,侯夫人便抄起掸子狠狠抽他:“跟我耍心眼?好叫你知晓,从今日开始,一直到年底,你一文钱都支不动了!”
她说到做到。找来了账房的先生,说道:“二爷的花用,一律从我这里走,府上不必管他的花用!”
账房上支不动,侯夫人自己又不肯给,贺文璟便要抱着二千两过一年了。
不过,贺文璟也不恼。二千两呢!足够他一年花用了!
他挨了打,还美滋滋的,又去和贺文璋说:“哥哥,你学着些,待我娶了蓉蓉,咱们可都不好支取银子了!”
贺文璋看着一脸喜盈盈的弟弟,表情有些微妙的一言难尽。
要说弟弟揽财吧,可弟弟来跟他分享了。
“嗯。”最终,他没说什么。
今年过年,没有去年那样充满喜悦。因为去年是他身体好转的契机,府上所有人都惊喜不已。
不过,今年虽然没有太过欢乐,却是人人心里都很安生。再也不必担心他的身体了,忠勇侯府也如其他人家一般过年。
侯爷带着贺文璋和贺文璟四下走动。
侯夫人则带着于寒舟去常常来往的人家拜年。
贺文璋今年瞧着已与常人没有不同了,而且他容貌清俊,气质润泽,出口成章,进退有度,谁见了他都要赞一句翩翩君子。
贺文璟也比去年更挺拔茁壮了些,加上他在营地中历练了几个月,整个人的气质经过了磨砺,愈发如出鞘的剑,锋利光芒。
侯爷带着两个儿子四下走动,收获了比去年更多的夸赞,整个人从早到晚都是笑着的。
侯夫人那边,四处危机,步步暗礁,却始终没踏错过。
不少人想嘲笑她小儿子竟然订婚了平民女子,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这是过年,人人都想听好话儿、吉祥话儿。除非她们家中一点糟心事都没有,不然一准被侯夫人如数家珍般倒出来,闹得脸上难堪。
为了自家过个安生的好年,虽然众人都有一肚子的嘲讽,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最多在眼神里透露几分。
而她们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侯夫人眼中,便十分快意,每每背着人对于寒舟道:“我就喜欢她们看我不顺眼,又不敢招惹我的样子!”
于寒舟是很佩服侯夫人这一点的,便崇敬地道:“母亲好厉害!”
侯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个不好相与的人,不是坏事。”
于寒舟点点头:“我听母亲的。”
侯夫人对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她大儿媳,只是看上去软和,实际上很有脾气的——她第一次跟她出门,去长公主的府上,就敢泼人一脸茶。
“好孩子。”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充满欣慰。
这一日,侯爷带两个儿子拜访一位有名的先生。说了会儿话,那位先生对贺文璋很有好感,想要收他做弟子,将一身学问传授与他。
侯爷还是很高兴的,谁知贺文璋却拒绝了,说道:“我虽然读了些书,却没有经历过什么事,自觉浅薄。这几年中,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恐难在先生身边侍奉。”
先生很是失望,但也没强求,只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好,也好。”
回府后,侯爷便把大儿子单独叫到身边,问他:“你今日在孙先生跟前说的,可是实话?”
“是。”贺文璋答道。
侯爷皱了皱眉,说道:“我记得你先前说,想走科举之路?”
若非记着儿子说了这一句,又瞧着他这一年中身子养得着实不错,侯爷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倒也不急。”贺文璋说道,“儿子如今见识浅薄,便是考上了功名,恐怕也难以为百姓造福。”
他说得实心实意的,侯爷便觉着大儿子谦虚沉稳,虽然错失了良机,倒也不很惋惜,还勉励道:“你不骄不躁,如此甚好。”
回了房里,还跟侯夫人说:“璋儿十分可靠。未来爵位交由璟儿,倒也不怕他鲁莽,不论什么时候,有璋儿在他背后看着他。”
侯夫人听了,却是撇撇嘴:“你听他胡说呢!”
“怎么?”侯爷愕然。
侯夫人看着他疑惑的表情,便有些好笑:“你当璋儿是个实诚孩子?他可比璟儿心眼子多,跟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忽悠你呢!”
什么出去长长见识,游历一番,就是想出去玩罢了!
他自己玩心重,整日忽悠颜儿,把颜儿也忽悠得懒懒散散的,扶不起来。
侯夫人想着自己把大儿媳带在身边,想对她潜移默化,让她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模样,结果大儿媳倒是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干完我就走”,只觉着心累。
“他不想给安氏挣得荣耀了?”侯爷愕然说道。上回他跟大儿子谈话,大儿子可是意志坚决,要挣得功名,封妻荫子。怎么才过去多久,竟然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