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来。
“你不要命了。”楚天舒奋不顾身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向晚晴,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身体背对着枪声发出的方向。
子弹贴着两人的头顶飞了过去。
向晚晴贴在楚天舒的胸前,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茫然之间感觉自己双眼湿润,心里一阵颤栗。
试想,如果有一个男人肯为了自己而连命都不顾的话,就算那女人真的是铁石心肠,也一定要被感动。
“把纽扣摄影机拿出来。”噪杂声中,楚天舒贴着向晚晴的耳朵说。
向晚晴很听话,从包里掏出了纽扣摄影机,递给了楚天舒。
楚天舒打开了摄像开关,将它贴着座椅一点点伸上去,正好让摄像头刚刚露出椅背。
楚天舒右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左手仍然紧紧地搂住了向晚晴,将她的身子完全遮掩在他身躯之中。
向晚晴被楚天舒搂得紧紧的,似乎要窒息了一般。
不多时,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们,狼狈不堪地被赶到楚天舒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来,刚才前排就坐的年轻女士,双手抱着头,噙着泪花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向晚晴。
这个时候,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男人用有力的臂膀为自己遮挡风险啊!
一会儿,年轻女士和秃头男士在劫匪的断喝声中抱头蹲了下去。
接着,楚天舒和向晚晴等客人在一支五四式枪口的指引下,离席抱头蹲在了钢琴旁的角落里,挤在一起成为了劫匪的控制对象。
但是,楚天舒始终偷偷地用右手举着那颗纽扣,左手一直搂着向晚晴,用身体护住了她。
向晚晴终于看清楚了,在钢琴的另一侧,晃动着两个歹徒,劫持了一个小男孩。
为首的家伙四十岁左右,正持手枪在这一群蹲着的客人和侍者头上晃来晃去,虽然无路可退气急败坏,但行动迅捷,脸上除了紧张更多的还是凶残,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另一个才二十出头,手操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尖抵在小男孩的喉咙上,他眼珠通红,满头冒汗,脸上的那股狠劲并不老练,只是那种垂死挣扎中突然激发出来的残暴,从侧面看过去,他持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被劫持的小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神情疲惫,面色苍白,看样子在他们手里有一段时间,吓得连哭声都没有了,只会哽咽着抽泣。
外面,一个女人的哭喊声一点点清晰起来:“锐锐!锐锐!”
“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你们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那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少妇,她还试图往咖啡厅里冲,被警察紧紧地拉住了。
“警察,警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出我的孩子!”
警察极力在安慰少妇,稳定她的情绪。
少妇还在喊:“锐锐,不要怕,警察叔叔会来救你的,别害怕!”
警察强行把她带离了现场。
之后是十几秒钟的沉默,楚天舒和向晚晴彼此都能听出心跳的声音。
蹲在旁边的年轻女士,她抬头看了看,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说道:“两位兄弟,放过我们吧……”
“麻辣隔壁的,少他妈啰嗦。”话音未落,中年劫匪手里的五四手枪瞬间转向,一声枪响,年轻女士应声坐在了地上,腿上流出了鲜血。
楚天舒把纽扣摄影机交给了向晚晴,扶住了她,手忙脚乱想帮她止血。
秃头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脑袋,躲进了人群里。
女士伤在了大腿上,子弹只擦破了腿上的皮。
向晚晴从腰间解下了一根带子扔了过去。
五四式手枪又指了过来。
向晚晴抓住了楚天舒的胳膊,拼命地摇头,将纽扣摄影机移到了裙子底下。
楚天舒背对着枪口,半跪在地上,用向晚晴的腰带扎紧了伤者的大腿。
年轻女士咬着牙,向楚天舒和向晚晴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这个时候,咖啡厅的玻璃门外,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开始有条不紊地进入,每个高大的落地玻璃窗都是森林般的枪口和乌亮的防弹头盔。
中年匪徒将蹲着的一群男女,赶到了钢琴的前面,又指挥着年轻劫匪搂着小男孩,躲到了钢琴的背后。
看来,中年劫匪很有经验,他选择的这个地方背靠着楼梯,面对着门口,狙击手没有从侧面和背后开枪的机会。
楚天舒与向晚晴对视了一眼,全身绷紧,从钢琴的空隙中观察着两个劫匪的动静。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警方多名狙击手的微冲枪口正从各种可能的角度指向劫匪,准星定格在劫匪的眉心处,并且不断随着劫匪脚步的移动而调整。
楚天舒能清楚地看到那年轻劫匪瑟瑟发抖的两腿,甚至能听到他上下抖动牙齿的声音。
玻璃门外,警察用手持扩音喇叭在劫匪谈判。
楚天舒仔细一听,居然是杜雨菲的声音:“不要伤害咖啡厅里的人员,你们要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