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到头了,说不定身上的这身警服也要被扒了。
暮色来临,楚天舒和杜雨菲还在办公室里商量怎么才能让郭胜文尽快开口。
这时,窗外滑过几道刺眼的灯光,一辆灰色的宝马车缓缓驶进了刑侦支队的院子。
楚天舒和杜雨菲同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
宝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门卫室的旁边车位上,从车里下来一位年轻人,身材瘦长,黑得发亮的头发浓密有序地分为两边,一只胳膊下夹着公文包,另一只手还挥手向门卫室值班员致意表示感谢,看上去温文尔雅。
不过,当他看见一旁停着的那辆凌云志车时,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阴冷的光。
楚天舒和杜雨菲看见这位年轻人,两人的眉头同时一紧,心里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样的疑问:他怎么来了?
来人是那天在威尼斯酒吧里打过交道的律师赵煜,擎天置业的常年法律顾问,青原市司法界人人头疼的讼棍。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煜这个时间跑来,肯定会有所图谋。
楚天舒与杜雨菲对视了一眼,脸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
随着办公室外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杜雨菲的办公室门被轻轻地敲响。
杜雨菲起身去开了门,赵煜笑眯眯地站在了门外。
“杜支队长,不好意思,打扰了。”赵煜扫视了办公室内一眼,突然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楚天舒,惊讶地说道:“哟,楚主任也在呀,幸会,幸会。”
楚天舒端坐着没动地方,很奇怪地打量了赵煜一眼,问:“请问,你是……”
“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赵煜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楚天舒。
楚天舒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忙站了起来,满脸惭愧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赵大律师啊,抱歉,抱歉。”
赵煜主动伸出了手,说:“哈哈,楚主任好。”
“赵大律师好,来,请坐,请坐。”楚天舒与赵煜握了手,指着宽大的沙发,要给他让坐。
杜雨菲冷着脸拦住了楚天舒,淡淡道:“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办公室,不是在你家里。他谁呀,你就给他让座?”
赵煜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马上又堆满了笑,说:“杜支队长,楚主任都想起来了,你怎么还没想起来呢,我是赵煜,前几天在威尼斯酒吧我们见过的。嗯,你再仔细想想……”
杜雨菲抱着手臂装着在思考。
赵煜没敢坐下,为了掩饰尴尬,还乐呼呼地与楚天舒低声开玩笑:“嘿嘿,老弟,孔二哥还真没说错,你这第三件衣服还真带着刺啊。”
话音刚落,杜雨菲手指着门口,厉喝了一声:“滚!”
赵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不明白杜雨菲是真没认出来还是在装糊涂,竟然连他这个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也敢出言不逊。
任何一个成功的律师,都和公检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哪来的案子给你,又哪里能打得赢官司。
赵煜的老爸当过多年的青原市中院的院长,退休前是市政法委书记,在司法界有着得天独厚的背景,享有了很多普通律师得不到的资源,说句不客气的话,以他在青原司法界的人脉和关系,就是公安局长龙啸天见了也要让他几分。
赵煜收敛了笑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杜支队长,你注意你的言行,我是天道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赵煜,受人委托准备接手一件案子,特地来刑侦支队了解案件情况,请你支持和配合。”
杜雨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指着楚天舒,问道:“哦,赵大律师,你不是来劝他脱我这件带刺的衣服的?”
我靠!原来她还认识老子。赵煜简直要被杜雨菲气昏了。不过,他马上又醒悟了过来,是刚才那句衣服带刺的话惹恼了这朵警花,忙挤出笑容说:“呵呵,杜支队长,刚才一时失言,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杜雨菲的脸色和缓了一些,说:“那天在威尼斯灯光不好,我还真没记住赵大律师,不过,你刚才那句话,却让我一下子又想起来了。”
这他妈哪跟哪?
赵煜忍住气,准备坐下,可屁股还没有沾着沙发的边,杜雨菲却又厉喝了一声:“起来。”
赵煜呆住了,刚要放下的屁股只能半撅着。
楚天舒拍了他一把,说:“赵大律师,呵呵,你请坐。她不是在说你,是在说我呢。”
杜雨菲指着楚天舒,大声地说:“真是的,一点礼貌都不懂,还不快给赵大律师倒茶,这种小事,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楚天舒起身,才屁颠屁颠地跑到饮水机边,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赵煜。然后又点头哈腰地笑着问杜雨菲:“雨菲,你们谈公事,我先回避一下了。”
“干吗?”杜雨菲喊住了他,皱着眉头说:“回避什么,你走了,把我们一男一女留在办公室里,算怎么回事?”
赵煜在青原市既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也是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