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好了,还是醒来已经忘了。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池源回去了,换了谢珉的秘书谈思辰陪伴。
谈思辰的性格比池源更外向些,见谢珉醒了,露出十分激动的模样,与谢珉说了些他睡着时发生的事,又告诉他“明天江先生想来探访”。
谢珉答应了,坐起来,觉得精神好了些,不过仍旧不怎么动得了。
他发了会儿呆,让谈思辰帮他打开电视机,放了之前他没看完的那部灾难片,而后和他要了自己的手机,便让谈思辰回家了。
躺了这么多天,手机对于谢珉来说都算得上一件重物,他把手机放在曲起的腿上,随意地看了看秘书替他理好的消息和来电。
灾难片接近尾声,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硬着头皮给池源发了条消息:“把隋仰的手机号发给我。”
池源回复得很快,谢珉存下他发来的手机号,心中明白,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对于他的下属来说,隋仰简直像个突然空降的人。
好端端地自称是谢珉的朋友,自称准备合作,前来探访两次,对谢珉关心非常,谢珉却居然没有隋仰的号码。如此种种,都不可能不使人生疑。
但谢珉现在是病人,懒得理会那么多。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手腕都累了,才决定这样发:“最近谢谢(我是谢珉)。”
没多久,他收到了新的消息:“不用谢。”
文字不能体现情绪,谢珉对隋仰的态度捉摸不透,他看着这三个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钟醒过来,护工已将他的床调平。
谢珉不想要有人在一旁陪床,因此让护工去了外面客厅睡。此刻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手机摆在枕头边上,他侧过身去,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看见一条新的消息。
隋仰问他:“现在痛吗?”是晚上十点发的。
谢珉行动不便,用左手操作手机,回得有点艰难:“还好。”
没有想到隋仰又立刻给他发了一条:“睡醒了吗?”
谢珉回复“嗯”,问隋仰:“你还不睡吗?”他其实想问隋仰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但是字数太多,对他来说难度有点高,所以没有打。
隋仰不知在干嘛,过了一会儿才跟他说“是的”。既不说不睡的理由,又不说打算什么时候睡。
谢珉不知道说什么,隋仰又发来:“你现在醒准备什么时候睡。”
谢珉给他发:“我明天又不工作。”
打完这行字,谢珉觉得自己又累了,把手机推到一旁,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会儿,不料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再一次睡着了。
说不上为什么,谢珉这一觉睡得非常好,又长又深。
醒来后,护工辅助他下床,替他洗了洗身体,换了身衣服。他抬手时伤口还是牵扯得很痛,但不动时好了很多,感到自己已有复原的迹象,精神也好了许多。
刚坐上床,江赐就来了。
江赐拿了一大束花,咋咋呼呼走进来,看见谢珉,几乎眼眶湿润:“大少爷,你终于醒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自责!”他对谢珉哀戚道,又上下看谢珉,说,“你瘦得太多了。”
谢珉反过来安慰他几句,他情绪才好了些,两人聊起了天。
“说起来,前阵子隋仰还跟着我来看了你一次,”江赐告诉谢珉,“没想到吧?”
谢珉笑了笑,说“是么”,江赐又说:“他这几年生意做得挺好的,你是没看到叔叔对他的态度。”
“高中的时候怎么想得到呢,”江赐感慨,“他家里当时那个样子……”
谢珉没说什么,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回完消息睡着了,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隋仰昨天还给他发了一条,说“我蛋糕还没买”。
早晨醒来,睡在被子里的小兔子没动,所以隋仰去吃早餐了。离家时它没醒,大半个上午没在监控里看到它的移动,隋仰给谢珉的池助理打去了电话。
池助理告诉他,谢珉还未醒,礼貌地答应他,若有新的情况,将及时通知。
或许因为谢珉的父亲交代过,池助理对隋仰态度很客气,不过他心里必定有疑虑。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人,在谢珉出事后三番五次探访、致电询问,不可谓不怪异。
隋仰不是不懂得,只是觉得比起谢珉的状况,旁人的看法对他来说,没太多在意的必要。
一整天下来,隋仰除了不时看一看家里的监控,检查小兔子有没有动静之外,心情还算稳定。
他照常工作,忙到傍晚,收到了卓医生发来的短信,问他生日有没有想好怎么过。
隋仰看着手机屏,想了一小会儿,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今晚能不能临时去找她。
卓医生刚见完最后一个客人,原本准备下班回家做饭了。
隋仰想了想,问卓医生:“我请你吃晚餐怎么样?”
照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