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没有因为他直接的拒绝而产生情绪,低声说,“我说了我是不太放心,你又不满意。”
气氛是怪的,不过没有谢珉预想得那么怪。
谢珉最近一个多月,和隋仰待在一起,记忆中的隋仰和现在的融合到一起,常使他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隋仰和以前有相同之处,也有差异。性格,外貌,说话的语气都让谢珉熟悉,但是相处方式变了一些,隋仰和他保持距离,暧昧少、有分寸的关怀多,毕竟关系是不同的。
“你可以先和我一起住到等警方调查结果出来,”隋仰接着追问,像不达目的不会放弃,“好吗?”
“但是你不是都在垣港。”谢珉还是没答应,不过稍微放松了一点口径,因为隋仰确实很诚恳。
“我可以经常在余海,把我在垣港的保镖和保姆带过来给你用。”隋仰像想得完善,立刻便说。
谢珉又想说“太麻烦了”,可是没说出口,隋仰便补充:“不麻烦,你不用担心这些。”
说来奇怪,这十年谢珉碰见过很多人,一些短暂熟悉的同学,至今还有联系的朋友,对他示好、夸下海口的生意伙伴,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和隋仰一样,让让他产生丝毫不需防备的感觉。
哪怕在分手时,隋仰也给他买药,帮他处理膝盖的跪伤,给他买汽水,催他回家。就像即便早就不在一起,隋仰把他甩了,他曾经恨隋仰就像电视剧主角恨仇家,现在他还是在隋仰附近找到了一片安全区域,因为隋仰仍旧包容、关心、照顾他。
谢珉还在想,隋仰伸手过来,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不说当你答应了。”谢珉就不说话了,让隋仰理解成答应。
谢珉睡了一觉,醒来时又在熟悉的病房里。不过没有前几次的孤单感那么强烈,因为隋仰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仁山医院。
天还没亮,房里蒙着一层灰调,昏暗、寂静,护工安静地坐在对面,呼吸都微不可闻。
隋仰站在病房通向起居空间的走廊的阴影之中,如同一尊高大的雕塑,隔的距离有些怪异得远,远到谢珉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他。
谢珉醒来,脑袋昏涨,视物不清,胃部和喉咙都有明显的灼烧感,皱着眉想用手肘撑着坐起来,隋仰便动了,走出阴影。谢珉方才发现房中还有另一个人。
“我扶你。”隋仰简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