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可这次不得不说,她确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手工精细的佩饰。
这里没有外人来过,想必是他刚刚落下的,想到是他落下的,心中气愤,本想随手丢掉,可是就在要准备丢时,手上动作又停下来。想了想,最后决定收了起来。
夏明懿迎亲的这一天,备受全城百姓瞩目,若非卫兵把守,想那好事者无数,必定踏破门槛不成。
且说夏明懿交代人布置的婚房,到处都是大手笔,丝毫没有将就之意,对于陈家来说,也算是给足体面了。
因为夏瑾蓉卧病在床,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所以夏明懿脸上并没有成亲时该有的喜色。
此时还未到迎亲的时辰,他守在床边,夏瑾蓉的脸苍白的像是糊了一层面粉一般,完全找不到一点血色,昏昏沉沉间,时不时呓语。
婉太妃守在她的身边,看得心里愈发难受,强忍着眼里的泪水陪她说着话。
夏明懿满腹担忧的握紧她一双冰凉的手:哥哥在,蓉儿想说什么,哥哥听着。
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哥哥可曾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
他认真的点头:记得,哥哥一辈子都记得。
像是陷入回忆般,夏瑾蓉声音微弱的说了起来。
当年,我还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哥哥也不过比我大几岁,那时候,我们父王去世得早,你为兄,亦为父
夏明懿听着,鼻子微微发酸,似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对于妹妹说的这些,他都明白,他知道妹妹把他看得很重,却不想如此沉重,沉重到让他有些受之有愧。
期间,管家沈知担心耽误了吉时,忍不住小声催了两次,都被他无视过去。直到拖得太久了,再不能耽搁了,夏明懿方才面色凝重向旁边问道:外面都准备好了?
告别
沈知回道:回王爷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夏明懿紧紧握了握她的手:等我回来。临走之前不放心,又补充一句,很快。
夏瑾蓉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从始至终,楚宴静立在一旁,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自夏明懿踏出这个门以后,两人将来真的就此再无任何交集了吧。
接亲的队伍自陵王府出发,到陈府接了新娘,直到返回,整个过程中,夏明懿一副心神不宁。
期间,陈府门口,新娘子被众人簇拥着从府中走出来,人群中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淹没其中。
视线穿过推推搡搡的人群,远远凝望着新娘的方向。他站在人群当中,就像是一个雕像,一动不动,眼里只剩她一个人。
待一阵嘈杂乱哄哄的声音从他身边一拥而过,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新娘已经被扶上了八抬大轿。
花轿被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稳稳抬起,尾随着两排整齐的侍卫,缓缓行去。
林倾尘最后望了一眼,终究转身离开
一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迎亲的仪仗再往回走的路上,此时,楚宴陪在夏瑾蓉的身边,听她喃喃开口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楚宴静静的看着她,心情有些沉重,不发一言。
她将目光慢慢移向床前的幔帐,思绪渐渐飘远,不再提及那个梦,突然又转移话题:宴哥哥,你可曾见过陵王府内那棵老树?那棵老树大约几百年了。
话落,楚宴第一个想到了前些时日见到的那棵树,但不确定是否是她嘴里说的那棵。
她继续道:那树可老了,听哥哥说,那树可以许愿,只要心诚,则可实现。于是,我从很小的时候便对着它祈祷,可是,那愿望到现在也没有实现说到这里,抬眸看向他,唇边弯起一抹淡淡的笑,眼底却有些许黯淡。
楚宴问道:什么愿望?还有,方才提到那梦,又是什么样的梦?
夏瑾蓉移开视线,似在慢慢回想,一边想一边道:那梦中,有一女子站在桥上,她正当妙龄,身姿窈窕柔美,堪比那新发的枝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往下说,话音渐渐没去,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思。
楚宴见她神志已然不清,心中蓦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为了不让她在夏明懿成亲的这个紧要关头出事,于是顺着她问:那女子为何站在桥上?希望这样能够让她保持清醒。
半晌,床上回了一句:她在等人。夏瑾蓉睁开眼睛,轻轻的回道。
何人?
公子。她嘴角扬笑道,那年乞巧节,公子曾在桥上买风筝给她。
时过境迁,那年,那公子确实送过她一只风筝,但那公子却没注意那天竟是乞巧节。
楚宴已经心领神会,顿了顿,问她道:公子可来了?
来了。夏瑾蓉声音轻轻柔柔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回忆,公子一身紫衣醺裳,与天边红霞相映,衣袂飘飘,俊逸无匹。
她望向窗外,嘴角不自觉地轻轻弯起,他说,他喜爱她,愿结为连理,相守一生。
楚宴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