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场两人齐齐愣住了。
住院。宋白听见这个词,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清醒了过来。
他是跟蔺柏打过一架的人,如果是他想的那样的话,他好像知道蔺柏要做什么了。
分开之后的死缠烂打是最不值钱的。要是他如今还来找林乐宝道歉的话不一定管用。他清楚,蔺柏也清楚。蔺柏要的不是以后两人得过且过的关系,破镜难圆他也要强行重圆,他就是要跟林乐宝和好如初。
蔺柏这样哪里是放弃啊,这个人对林乐宝了解得太透彻了,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的弱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林乐宝最有效。
够无耻的,也够不要命的,一出手就直接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有必要吗。
还是说,他事到如今仍然近乎偏执地认为他和林乐宝之间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有出路的。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拼了命地也要让林乐宝听进去他的这一句话。
宋白想到这,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的林乐宝。
这里是医院的单间病房。
这一层为病人创造了绝对静养的环境,什么相邻病人或陪床家属的吵闹声在这是不存在的,连偶尔有护士经过门外,脚步声也是浅浅的一阵。
蔺柏在这躺了两天一夜。一睁眼就是整间病房里单一的色调,这种环境待久了,感觉自己的眼球的转动都呆板起来。
他从小到大身子骨一向康健,这还是他第一次住院。而他的人这几天也的确犹如大病一场,这场急病来的气势汹汹,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他时而会在梦里见到林乐宝。画面朦胧,声音模糊,前桌的林乐宝上着课还扭头过来看他,眼弧圆润的瞳仁里,一如既往地倒影着他一个人。
只是那双让他无比熟悉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感情。
蔺柏从梦里醒来,然后一个人发呆很久。
有一种病叫幻肢综合征,说的是截肢手术后的病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会感受到缺失的肢体的存在,会痒会疼,空无一物的地方会有感知。
他以前从没意识到。林乐宝说要离开后,他的生活也会就此被掏空一大块。蔺柏再转身时,他后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要把那个晚上没能够说出口的话,再对林乐宝说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说。
或许是他除了这个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可做寄托了吧。蔺柏在这件事情上异常地执拗,听不进任何话,也不惜代价。
因为他知道这个方法有用。林乐宝他会来。
他是蔺柏见过的心肠最软的人,每次都那么天真,又很容易就相信别人……这样的林乐宝怎么可能说一句离开就真的离开了?他不相信。
他这次住进医院的事情,除了关系近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就只有林乐宝了。
蔺柏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时候还能有谁来看他呢,答案不言而喻
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起了自己要不要假装睡过去一会——声音越来越近了。甚至不给病房内的人一段缓冲时间,那人站在门外,紧跟着便是开门声响起。
这一刻蔺柏竟然紧张起来。
但很快,他脸色刷的白了下去。
打开的病房门外,蔺炀一手插着裤兜站在那,脸上是亲切的微笑模样:“小柏。”
“听说你生病了。”
蔺炀信步走进病房里,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由白到青,只有盯着他的视线是冷若冰霜的。
站在病床边上,蔺炀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垂落,俯视着眼前的人:“怎么,不会叫人了?”
蔺柏顿了顿,一开口,一把声音喑哑无比:“……哥。”
“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来探望你。”蔺炀道。
蔺柏皱眉。
那张微笑的脸让他厌恶。蔺柏选择转过脸不去看这人。
蔺炀却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来,微笑地递给他。
蔺柏莫名其妙地接过来,看到面全是一些没意思的祝福的话和签名,字迹乱糟糟地糊成一片,直让人生厌。
都是些他认识的名字,蔺柏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便凝固在某一处不动了。
林乐宝笔记圆润的签名也在上面。
什么意思?他死死盯住那一处几秒,然后才缓缓抬头,转而盯住眼前的蔺炀,捏着卡片的手指也无意识收紧了。
见他看自己,蔺炀贴心地解释道:“大家都体谅你需要静养。人太多了就没有都来,我替他们来了。”
大家?
什么时候,林乐宝是算在“大家”里面的?
蔺柏陡然一口闷气哽在心口那处,上不去下不来。
“不过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会回去好好转达给他们的。”
蔺柏呆滞地联想到上一次的事情,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
“林乐宝他……”
蔺炀跟林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