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认识多少年?我告诉你,我和她从记事就认识,就在一起,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温少清!”
“她所有经历过的时光都有我,而你呢?”
“她年少时练剑是我陪着,她享受无上荣光时是我陪着,合欢宫被困她倒在血水里时是我去救她,她全身经脉尽断是我背着她去寻医,那时候你在哪里?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要以为你逼着她娶了她,你就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
温少清嘶吼出声:“你比不过我!你永远比不过我!”
谢长寂不说话,长灯摇曳,他看着温少清,只道:“看在你救过她的份上,今夜饶你不死。”
“你……”
“温少清,”花向晚终于出声,“若你再不走,”花向晚转头看向他,“我便不会再帮你了。”
温少清听到这话,愣在原地。
花向晚朝他抬手:“把合欢宫的令牌还我。”
这是她当年给他的。
温少清听着这话,他抱琴不语。
花向晚提声:“还我!”
温少清不说话,片刻后,他笑起来:“好。”
他伸出手,一把拽下合欢宫令牌,盯着花向晚:“花向晚,你不要后悔。”
说完,他将令牌狠狠摔在地上,转身离开。
“还有,”走出院落之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今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们成婚之日,”温少清转头,笑了笑,“我必来观礼,顺便,看看有人送你们的大礼。”
花向晚没有说话,温少清说完这句,便提步离去。
谢长寂看他走远,目光落到地面令牌上。
花向晚觉得有些难堪,她弯腰想去捡起令牌,但还没碰到令牌,令牌瞬间便成了飞灰。
花向晚动作一僵,察觉谢长寂应当是生气了。
谢长寂垂眸,轻声道:“夜寒风重,回吧。”
闻言,花向晚点头。
她跟在谢长寂身后,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道歉,毕竟无论谢长寂出于什么里有过来,今日之事都算是踩了他的面子。
“那个,不好意思,是我没处理干净,给你添麻烦了。”
谢长寂不说话,花向晚解释着:“少清性格有些偏激,但他人其实是不错的,这些年帮了我不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冒失,本来是想和他说清楚的。”
两人说着,走进屋中。
屋内暖洋洋一片,谢长寂将灯放在旁边,花向晚酒已经醒得差不多,她也觉得今夜之事有些尴尬,承诺着:“日后肯定不会有此事了。”
“花向晚,”谢长寂突然开口,他抬起眼,平静看着她,“三年是不是太短了?”
花向晚有些茫然,片刻后,她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他们当年在云莱相处,从相识、成亲、到别离,不过三年。
她垂下眼眸,温和道:“对于修真者来说,三百年都是微不足道。”
更何况三年?
谢长寂听着这话,微微垂眸。
两人静默着,花向晚想了想,转头去净室:“我先去洗漱。”
“花向晚。”谢长寂又叫住她,花向晚回头,看见灯火下的青年。
他白衫敞开,露出他宽阔的胸膛,整个人好似美玉雕琢,没有半点瑕疵。
常年习剑,清瘦却不失力量,此刻静静站立在那里,便有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你想修复金丹,”他平静出声,“不要有别人。”
花向晚愣愣看着他,就看谢长寂抬眼:“没有人比我更好。”
夜深露重,西境各宗彻夜不眠。
谢长寂入主合欢宫的消息一夜传遍西境,扰得西境众人揣测纷纷。
鸣鸾宫中,女子素衣玉簪,正提笔在书桌上作画。
一位黑衣人修士跪在地上,恭敬汇报:“温少清本是打算带五千人给花向晚的夫君一个下马威,结果谢长寂出现,反将温少清的脸打坏了。”
“确认打在脸上?”
女子在画面上勾勒出一朵艳丽的梅花。
黑衣修士应答:“对,用桃枝打的。”
“那看来,他是对花向晚真的动了情。”
女子说着,涂出一根树枝:“后来呢?温少清不可能就这么罢休。”
“他夜里去了合欢宫,差点被谢长寂杀了。”
“谢长寂敢杀他?”女子诧异。
黑衣人点头:“谢长寂曾经屠了一界,杀孽非常,似乎有些不管不顾,若非花向晚拦着,已经杀了,温少清走之前,说要给他们大婚送一份礼。”
这话让女子来了兴趣,她抬眼看向黑衣人:“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