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几年捐飞机,不管是捐给哪一方,那都是爱国的壮举。
因为事情发生在47年,跟胡茵联络的又是苏国少校,且对方提到了地下党员,陈思雨判断胡茵是把能价值一架飞机的钱捐给了这边政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把自己捐飞机的壮举讲出来就自杀,也不知道她捐赠过的证据去了哪里,但这件事涉及了空军,陈思雨想要了解得更多,可以直接问冷峻呀。
“要给冷哥打电话吧,哎呀,我手上的号码,洗了。”轩昂故意说。
陈思雨起身,拍屁股上的掸灰:“回家吃饭!”
轩昂追的屁颠屁颠:“我骗你的呀,我用笔记下来啦,给给给。”
这冤种姐姐,只有她坑他,他坑她,就从来没成功过。
虽然不是地下党,但他妈居然捐过一架飞机?
真要能证实,轩昂的成份后面可就要缀一个爱国人士了!
小伙子太激动,心怦怦怦的跳个不住。
……
京郊训练场,冷峻刚刚放下电话,高大光和吴太行进来了,敬礼:“队长。”
冷峻挑眉:“什么事?”
高大光再敬礼:“今天的训练任务,我得了第一。”
冷峻点头:“高大光同志,头一回摸飞机,你的操作确实非常优秀。”
高大光目光扫过饼干盒,鼓起勇气:“营长说过,今天任务完成的好,有奖励,是食品票。”
刷的一下,冷峻眉锋一挑,手摁上了饼干盒。
吴太行帮忙解释:“昨儿那饼干,好吃,他想去食堂兑饼干。”
干净修长的手指摁在饼干罐上,冷峻把它抓过来,放到了怀里。
那里面只有一片饼干了,怕摔坏,他特意用软绵绵的卫生纸包裹,从办公室一路带到训练场,以为高大光想抢的,结果他只是想要张食品票?
任务完成得了第一,是有奖励,也确实是食品票。
但票不在冷峻这儿,他写了张纸条:“去食堂,拿条子兑就行了。”
俩人出了门,一群人来抢票:“走,走,兑上面印着翅膀的饼干去。”
高大光手指:“你们一人只能吃一片,剩下的我要拿回家,那饼干确实好吃,我想让爸我妈也尝尝,哎……你们把票还我……不许抢!”
冷峻跟到门口,不禁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陈思雨跟高大光,就跟和他一样,没有任何干系,但他和方小海一样,都是陈思雨一院儿长大的发小,所以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既然高大光都没尝出来那饼干是陈思雨做的。
就证明她的发小们都没吃过她做的饼干吧。
由此冷峻又推想,觉得自己跟陈思雨的发小们,是不一样的。
他给了她训练场的电话,也很希望她能打一个来。
因为就在昨天,两国之间原本可以直通的国际长途紧急停止了,双方的往来转成了电报形式,很有可能过段时间,电报都会截止。
他母亲是不会再回来了的,他们也终将断联,但他希望在断联之前,至少能给母亲个偏方,治疗一下她的失眠问题。
但今天才是周一,周一而已,刚刚下班,陈思雨会打电话来吗?
理智告诉冷峻不可能,因为冷梅家没有电话,而公话,一分钟要三毛钱,俩人之间又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她不会浪费三毛钱给他打电话的。
再不去打晚饭可就没饭了,但冷峻坐在办公桌前,为了一个没希望,对方根本不可能打的电话,迟迟在犹豫,不肯起身。
而就在他犹豫时,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他给吓的差点跳起来。
猛得接起来,奇不奇,打电话来的恰恰就是陈思雨。
“喂,请问是飞行队吗?”是她的声音,腔调里带着种黄油饼干似的甜。
捐赠证书
冷峻按捺着心头激动, 说:“是。”又说:“我就是冷峻。”
陈思雨噗嗤一声就笑了,她有种预感,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幸好隔着电话免除了尴尬, 她柔声问:“都这个点儿了,冷队您吃饭了吗?”
冷峻谎言不经大脑, 脱口而出:“吃过了。”又问:“你打电话来有事?”
可说完他更后悔了,因为这句比上句还错的厉害。
他这样说, 就好像不希望对方打电话似的。
好在陈思雨不但没有介意,还是笑吃吃的:“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又问:“咱阿姨有没有失眠的情况呀,一天了,您问到情况了吗?”
冷峻恨不能捶头:“有, 而且如你所说,情况确实特别严重。”
陈思雨说:“我已经把所有的偏方全整理好了,您拿支笔记录一下吧。”
她上班时间就已经抽空,把治疗因为各种原因引起失眠的偏方全写好了,而现在,在邮局打公用电话非常贵,一分钟得三毛钱。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