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不艾摇摇头:“没什么。”
“在想怎么样才能说服华法教育会再给你们发维持费吧。”刘嘉一语道破。
郑不艾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们闹那么大,都跳河抗议了,我能不知道?我的毛衣就是为了这事才缩水缩到根本就不能穿的。”刘嘉撇撇嘴。
“啊,是你救了大章?”
“啊……哦……他叫大章啊。”
大章本想跳河以死明志,没想到被刘嘉救起来,再跳一次觉得太不给刘嘉面子,事情没办成也不好意思说,只有几个认识的人发现他的衣服全湿透,追问之下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的事。
刘嘉摇头:“不是我说啊,你们的组织能力真的不行啊。他跳河抗议的地方,平均人流量连50都没有,在那里摆摊都会被饿死!他还就嚷嚷了一声,没等人听清就跳下去了,依我说,他想玩个大的,要么站在凯旋门的顶上,要么站在巴黎圣母院的钟楼,跟卡西莫多似的,噇噇噇的先敲一阵钟,把人都吸引过来。”
郑不艾连忙说:“我们并没有组织让他们跳河啊,我们不主张使用这种方法抗议。”
“可不么,根本就没用,就跟被老公抛弃了,想用自杀挽回的女人一样。杜十娘跳个河,好歹还能让李甲看着原本能到手的金银财宝掉进江里,后悔一阵子。平白送了自己的卿卿性命,人家有什么可后悔的。但你们,还是组织不到位啊,没第一时间先把人团结在一起,统一行动,这才有了他这么一条漏网之鱼。”
事实上,当蔡元培宣布华法教育会与勤工俭学生的经济脱钩之后,像大章这样的漏网之鱼不止一条。
当时学生中的思想流派众多,郑不艾的这一派并不占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你们还要努力,你们的路线没有问题,一定会成主流的。”刘嘉说。
郑不艾心中有些疑惑,他从来没告诉刘嘉他们的路线是什么,刘嘉怎么说得这么肯定,比他都坚定的样子,就好像她见过之后的路是怎么走的。
然后,刘嘉拍拍桌子上的纸:“首先,你安心把’剿灭德军总部’的活动计划做出来。”
郑不艾笑笑,心想:大概她就是随便说说,安慰安慰罢了,想让我专心工作,不要再想。
临走时,刘嘉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森林那边的树屋已经装好了,可以同时容纳二十多个人,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过去玩玩,反正正式比赛还早呢。
平时森林那边都没什么人,树屋里有望远镜,那可是卡尔蔡斯的镜片,隔老远就能看到有没有车辆或者行人靠近,特别好用。”
刘嘉挺想去见见蔡元培的,她就是北大毕业,校史上绕不开的人就是蔡元培,她一直想见见这位传奇校长,想看看照片之外的真人是什么样。
毕竟当过国家最高学府的校长,又训练过杀手的人,古今中外都数不出来几个。
到底是像国子监祭酒那种文士,还是像阴养死士的武夫?
可惜,她上门求见的时候,接待的人说蔡先生今天不在,去拜访朋友了。
一时没事干,刘嘉又想起居里夫人,她今年就该出发访美了,上次给她做的出访的衣服已经交过去一段时间,还没有去问问她的意见呢。
刘嘉顺着熟悉的路,找到居里夫人在巴黎大学的镭学研究所,她敲开门,居里夫人微笑着对她说:“哦,真巧,我今天有两位中国客人了。”
“啊,您已经有客人了吗?”刘嘉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您预约的,抱歉,下次再来吧。”
正说着,刘嘉见到了坐在一旁的男人侧脸。
哎呀,哎呀,哎呀呀呀……怎么这么眼熟呀,这不是咱校史上的那张照片吗,稍微年轻一点,但绝对不会认错。
刘嘉脱口而出:“是蔡元培先生吗?”
男人转过头来,神色颇有些意外:“我是,您是……”
“您好,蔡先生,我是在法国开小店的,我叫刘嘉。”刘嘉主动伸出手。
蔡元培礼貌地与她握了握手,敏锐地觉得此人激动地有点过份,他忍不住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您没见过我,我见过您啊,我是北大的……”刘嘉赶紧刹车,这会儿能读北大的女生不多,万一蔡元培恰好全认识,那岂不是很尴尬。
“……北大的隔壁的清华的学生……进过北大校园,远远地见了您一眼。”
蔡元培微微皱起眉毛:“清华?他们什么时候招女生了?”
不好!刘嘉只记得隔壁清华建校时间是1911年,就是没想起来,原来中国的大学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招女生的。
清华在1928年之前确实有女生,但是招了就直接送到美国留学,而且数量极其稀少,哪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做为教育界人士,蔡元培全都认识。
“也不算招的啦,旁听了几节经济课而已,我就自认是他们的学生了。”
蔡元培此次来拜访居里夫人,是想邀请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