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人注定是例外,女模中有何朝漫、杜若,男模中便有席择、明喻。
当然,其实席择也不用作出太多的事情,当他站在那、却不得不低着头去俯·视曾舒和卢臻昔的时候,他的形象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就已经足够高大了。
席择抬起步子,一步步地进了训练房。那大门在他身后“咔嚓”一下的再次关上,仿佛关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更有甚者比如老陈,直接浑身抖索了一下。
——他们这些新人虽然是缪斯正在培养的潜力股,但是想要见到席择?
简直难如登天。
席择进了屋子后,并没有松开自己紧握着明喻的手。他淡漠地抬眸扫视了一周,在最后才看向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过一米距离的曾舒、卢臻昔,随后好似惊讶地挑起一眉,语气平淡地问道:“曾舒?”
这种疑问的语气就已经让对方更加矮了一头了,仿佛是在问:你是曾舒?
但是曾舒可不是卢臻昔,那样容易被人激起脾气。尤其是面对席择,他只是淡笑着扶了扶镜架,接着微微颔首:“好久不见了,席先生,您最近不是在忙‘纪和雅’明年初的高定时装秀吗?”
之前曾经说过,席择在缪斯的身份比较复杂。
他的工作室挂名在缪斯旗下,因此也能算是缪斯的模特;他自己是缪斯的大股东,算是公司决策层最重要的成员之一;而他担任首席设计师的世界顶级奢侈品牌“纪和雅”与缪斯却并无合作关系,所以无法相联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司里很多人都干脆直接称呼他为“席先生”,不去多想该其他特殊的称谓。
听着曾舒的话,席择轻轻颔首,随口道:“嗯,忙。”
这种简单至极的答案让曾舒不由蹙了眉头,他抿了抿嘴嘴唇,却没有说什么。片刻后,曾舒微笑着朝席择点点头、有礼貌地打了招呼,接着便道:“那席先生,我先带着我的模特出去了,他明天临时有个行程,今天得熟悉一下。”
话音刚落,曾舒抬步便走,卢臻昔也恍恍惚惚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就在曾舒快要走到席择身旁的时候,却听席择疑惑的“咦”了一声,垂眸看他,问道:“今天晚上不请明喻吃饭,当作赔罪了?”
曾舒倏地睁大双眼,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甲也紧紧地掐进了掌心。
良久,他才再次笑着抬起头,道:“席先生,这顿饭由我请了的,只是卢臻昔真的有事,恐怕无法参加了。”顿了顿,曾舒又补充道:“请您不要误会,很多事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
谁料听着这话,男人冷峻优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漠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坠入冰窖般的冷漠。他抬眸睨了一旁的卢臻昔一眼,接着语气平静地说道:“难道不是这个人欺负了明喻,所以今天要请他吃饭、赔罪道歉吗?”
这样一落地,训练房里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大口喘气。
唯独也只有明喻抬了眸子望了望某个至今还拉着自己的男人,似乎明白对方是什么打算,也懂得对方此番的意图了。
欺负。
这个词实在是太严重了。
在此之前,袁哥也只敢说明喻和卢臻昔之间有点小矛盾、闹得不愉快,不敢往“一方欺负另一方”上面靠。
缪斯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没有点基本的规矩肯定会乱了套,在这其中,欺·压·新·人这一点,绝对是最有所顾忌的。
你说人家明小玉不算新人了,卢臻昔还勉强能算?
人家席神的眼里可没什么新不新的说法,他说欺负,那就是欺负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席择再也没有开口。他微抿着薄唇,淡然冷静地垂眸望着曾舒和卢臻昔。
曾舒的脸色忽青忽白,他不敢否定席择的话,但是倘若他默认了,那就是承认卢臻昔之前是在欺负明喻了。
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是让曾舒打碎牙齿、血往肚子里咽。
最后,在自己的尊严和卢臻昔的利益抉择中,曾舒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却没有看向席择,反而看向了站在他身后、被这个男人保护住的少年,语气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明喻,之前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的模特,请你原谅。明天我会带着他亲自上门给你道歉,晚上再一起请你和所有人吃饭。”
一听自己的经纪人竟然这样说话,卢臻昔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辩驳,谁料他刚刚张开嘴,却看见席择忽然淡定地扫了他一眼。这样冷漠得仿若死亡般窒息冰冷的眼神,让卢臻昔浑身一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既然曾舒已经放低姿态,给出最诚恳的道歉了,明喻便淡笑着回答道:“曾哥,您不用这样,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是席择说得过了点。”
曾舒却是摇首,没有再作出什么对应。他再次向明喻确认自己明天绝对会带着卢臻昔亲自上门道歉后,便打算再次抬步走人,然而这一次,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席择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曾舒拉着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