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他又说:“那案子是马宣扬六年前提交的,现在他正好辞职拿厂,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说白了就是,早在六七年前,国家刚刚开始下政策,要搞改革的时候,马家就盯上慈心那块肥肉了。
林珺岔开话题:“咱不聊这个了,高岗,你认识你们村一个叫二狗的孩子吗?”
半夏正在玩自己的帽子,听到二狗哥哥的名字,立刻坐正。
“我们村不是狗就是熊,我就是熊,至于叫狗的,多了去了。”高岗说:“这趟去了以后,咱们五河村的高村长亲自接待你们,一是批评四宝,二是向你们表达歉意,至于那只二狗,一去咱们就帮半夏小朋友找出来。”
“是村长家的二狗喔,他外公是村长。”半夏提醒说。
高岗有点意外,欠了欠身子:“你说的是周二狗吧,村长的外孙?”
“对!”半夏想起来了,二狗果然姓周。
“咱这趟去,直杀二狗家。”高岗突然就笑了,笑的神彩飞扬的。
……
于孩子来说,即使她的童年充满苦难,条件无比艰苦,可她依旧会热爱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而小时候的同伴,那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眼看村子越来越近,半夏心里溢着满满的快乐,她已经能想象到二狗哥哥看到自己时的惊讶和欣喜了,他会高兴的狂奔,还会跳进池塘里游几圈吧。
女孩早早戴好了她的帽子,把头发整整齐齐抿在耳颊后面。
哇,转眼,车稳稳的停下了,正是村长家的门口。
五河村的村长名字叫高从文,在林珺记忆中,二十年前他就是这儿的村长,如今还是,穿一件麻质汗衫,一双被海风皴裂的大手,戴幅眼镜,笑容很是慈祥。
是一种既斯文又沉稳的,长者式的质朴。
沈四宝在村里成份最差,也最被人瞧不起。
而林珺,因为曾经来收过药,跟高从文曾有过一面之缘。
见面,村长自然要批评沈四宝,同时也于自家外孙跟半夏居然关系很好一事发点感慨,然后说:“小半夏,你们来的有点不太巧,二狗出海打渔了,不在家。”
半夏大失所望,她期盼了那么久,二狗哥哥居然不在家?
好在从来都很严肃,经常凶二狗,骂二狗的村长今天很温柔,他又说:“我打了传呼的,收到传呼二狗就回来了,现在坐下,咱们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渔村的孩子都要干农活的,帮忙出海打渔,帮家里放羊。
眼看入7月,就要到休渔期了,直到9月15号之前,整片海域都不得打渔。
所以这段时间村里成年的男性几乎全部外出去打渔了。
半夏本来可失望了,但听说二狗哥哥还会回来,拉着顾法典就要去海边:“走吧哥哥,咱们去等我的二狗哥哥,他特别可爱,你肯定会喜欢他哒。”
林珺把曾经对妍妍的担忧,全部转移到了半夏身上。
她知道自己很病态,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旦女儿说要离开,她立刻就会头晕,想要呕吐,眼看半夏跑了,她不由色变,险些就要吐出来,但就在这时,半夏松开哥哥的手,居然从小路上一个跟斗,翻到了对面的沙滩上。
林珺目送着女儿,目瞪口呆。
她灵活的就像小鹿一样轻快,突然跃起,来个空翻。
小小的孩童,她伸展双臂,朝着蔚蓝的大海飞奔了过去。
这是半夏的主场,而在她熟悉的地方,她还真是只威风凛凛的小虎掌。
其实女儿什么都没做,但林珺发现,她于自己的洽愈,比漂亮国的特效药和心理咨询师给予的要多得多,坐在渔村的棕榈树下,吹着湿咸的海风,望着健康的,快乐的,奔跑着的女儿,她毛发森森,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畅和轻松。
在这一刻,她怀疑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她想让小民和小宪也能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妈妈是真的好了!
……
法典对什么二狗大熊的,一点都不感冒。
反而,这个村子里有很多孩子打过半夏,他对他们比较感兴趣。
此时俩兄妹已经到了海边,找了一只凉亭坐了下来,余光一瞥,法典就看到有几个晒的跟臭虫一样黑的半大孩子在身后鬼鬼祟祟。
半夏专注的望着空荡荡的海平面,法典把大包一横,从里面往外拿着东西。
“妹你看,这个是啥?”他抓出个东西来,呜呜吹了两声。
半夏一看,这不自己前两天玩过的小喇叭嘛,她抓过来也呜呜吹了两声:“哥哥,我们把它送给二狗哥哥吧。”
妹妹动不动就提二狗,法典其实很吃醋的,但算了,他说:“好吧。”
又从包里掏出个东西,一摁,音乐咕叽咕叽,唱的可好听了。
“咦,哥哥,这个能送给二狗哥哥吗,我想他应该会喜欢的。”半夏说。
这是法典的小游戏机,音乐就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