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怎么叫?他又不是青楼里的小倌。长腿一踢,动作简单粗暴,直接把床尾放药的矮桌踹翻了,东西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这动静着实有些大,葛嬷嬷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进去查看:“楚公子?!”
“无碍——”
楚熹年按住谢镜渊的腿,故意压低声音嘶哑道:“不小心打翻了桌子。”
他喘息沉重,似乎在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事。而谢镜渊不满被他按住,一把将楚熹年掀翻。从帐外看去,人影乱动,实在相当激烈。
葛嬷嬷暗自拧眉,没想到谢镜渊竟真能忍下来,就那么乖乖同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镜渊(冷笑):你看我乖吗?
将军有毒
楚熹年一个翻滚, 把人重新压在了身下,不让谢镜渊乱动。那纱帐轻薄如无物,但凡一阵风过都能吹起来。对方乱折腾, 不小心吹起帐子就好玩了。
“将军如此折腾, 莫不是真想让我做些什么?”他从上至下睨着谢镜渊, 难得显露了毒舌本性。
他们之间仅隔着一床薄被, 呼吸交融, 灼热的余息好似要把人融化。身下人是男是女对楚熹年来说没有区别,却不代表对谢镜渊也没区别。
大抵发现楚熹年没有同房的想法,谢镜渊也卸了刚才蓄势待发的紧绷。他睨着楚熹年的脸,忽然恶作剧似的笑了笑:“你确定想做些什么?”
他指尖落在面具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 似乎有些犯愁,思忖着要不要把楚熹年吓一跳。然而还没等做出决定,就听身上的人低声道:“放心,我不碰你。”
楚熹年语气认真, 看起来一本正经。他对男男之事没有任何兴趣,一手撑在谢镜渊身侧, 一手慢慢摸索着床榻, 像是在检查什么。
今日进府装得人畜无害, 谢镜渊还以为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富贵公子哥。现在一看, 楚熹年连葛嬷嬷那个狗奴才都能唬住, 分明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谢镜渊意味不明的低声道:“楚熹年,是我小看你了……”
他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柄刀来,尖尖的刃正对着楚熹年的咽喉,在皮肤表层温柔游走,缓缓下移至心脏处。但凡稍有寸进, 便会血溅当场。
楚熹年一把握住他的手,刀尖也随之顿住。他垂眸看向谢镜渊,发现谢镜渊在笑。
“将军现在发现也不晚。”
楚熹年说完这句话,就把刀从他手中抽出来,当啷一声掷到了地上。并继续检查着床榻,每一丝角落都不放过。
谢镜渊越看越觉得他像个细作,“好心”提醒道:“你要找什么,不如本将军帮你一起?”
楚熹年笑了笑:“不必,你找不到的。”
谢镜渊如果找得到,还会中毒吗?
楚熹年真的没有在鄙视谢镜渊。
谢镜渊闻言脸色一凝,嘴角笑意也慢慢浅了下来,楚熹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熹年检查过了床榻每一处角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雕花的大床做工精湛,散发着木料特有的香味,并无稀奇。
他不由得皱眉陷入沉思,毒到底被下在哪儿了?
就在这时,隔着一层帐幔,外间忽然响起了葛嬷嬷的声音:“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婢该回宫复命了。”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差不多该完事儿了,再待下去也没意义。
谢镜渊不大甘心,总觉得让这个狗奴才完完整整走出去,有失自己的威风。楚熹年早就盼着她走,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你们退下吧。”
葛嬷嬷站在外头,屈膝行了一礼。只是要走的时候,又犹豫起来,她盯着里面模糊的人影,到底心底存疑。咬了咬牙,忽然哗的一声掀开了帐帘,兀自冲进去倒头便跪:“可需要替公子与将军准备沐浴的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三角眼直直盯向床榻。却见楚熹年正伏在谢镜渊颈间喘息,一床大红的锦被将他们身躯裹住,但从外露的肩膀不难看出他们未着寸缕。
谢镜渊偏着头,看不清神情。楚熹年闻言从他颈间抬头,慵懒看向葛嬷嬷。胸膛起伏不定,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餍足与沙哑,只是那双浅色的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谁准许你进来了?”
他墨色的长发散在肩头,容颜神秀,好似谪仙。只是面前这幅场景可和“仙”字扯不上任何关系,有的只是糜乱暧昧。
葛嬷嬷连忙叩首:“老奴一时忘了规矩,请公子责罚。”
她是个不怕死的奴才。
谢镜渊躺在楚熹年身下,阴恻恻出声:“给我挖了她的眼睛!”
楚熹年捂住他的嘴,示意别出声,免得落人口实。淡淡看了葛嬷嬷一眼:“带着你的人退出去,自己领三十板子,若敢乱嚼口舌,我定禀报贵妃娘娘处置。”
葛嬷嬷连忙应声退了出去。伴随着一阵房门开启又吱呀关上的声音,内室彻底静了下来。
床上的两个人都没动。
谢镜渊与楚熹年身躯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