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通过传声设备对门外的梵修道:“我没事。我和楚锡是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先走吧。”
梵修的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
白榆没空去思考他是不是又想岔了。但皇女的命令确实让梵修冷静不少。他有些迟疑地留下箱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走廊。
直到看不见他的人影了,白榆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后房间内弥漫着的鸢尾香气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她急匆匆地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封住,以免信息素外泄,然后把放置在杂物间里的医疗箱整个丢到楚锡身边,隔着大概三米的距离以手掩鼻道:“箱子里有抑制剂和医疗绷带。你自己处理下。”
楚锡的脸色已经红透了。他神情恹恹地,脖子像是被暴雨打湿的花茎垂落下来,隐隐露出后颈粉色的腺体。
“我动不了。你来帮我。”
白榆迟疑道:“……你真的不会突然扑上来吗?”
楚锡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难耐的怒意:“我不会!”
“行吧。那我帮你打抑制剂。身上的伤口你一会儿自己处理哈。”
即使是楚锡是oga,他也是个军人。白榆完全不担心这点皮肉伤会把这个钢铁般的oga怎么样。她反倒该担心担心自己。听说第二军团的军官特别重视格斗术的培养,如果楚锡突然失去理智,她有没有把握在二十招内制服他?
白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处理手上的抑制剂。因为在宁迦身上练过手的关系,她调配起oga的抑制剂来简直得心应手,很快就注射器调整好、把药水灌进去,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度精准地注射在楚锡的腺体上。期间,楚锡一直偏过头不看她。
随着抑制剂的注入,楚锡不再颤抖,而是发出一声长吁。他抬起一只手,用手臂遮住自己被汗浸湿的脸。
“你明明是第一次易感期,用起抑制剂来倒是熟练。”他处于一种大脑放空的状态,嘴巴却自己动起来了。
“我以前帮别的oga处理过发情期。”白榆尽量避免自己的手触碰到楚锡的脖颈,把针管拔出后,利落地夹起一小块纱布覆盖上去,“你比他还要粗心一些。他至少还知道准备抑制剂呢。”
楚锡简直快气笑了。
怎么,她以为他是发情期到了突然产生各种症状的吗?
明明都怪她到处乱飘的信息素——
可她只是处于易感期而已。
一般的oga即使闻到这股信息素,也只会感觉到被威胁,从而下意识避开。像他这样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带入发情期的才是异常。
a与o之间的剧烈反应,大多建立在匹配度极高的基础上。
但楚锡不想解释这些。他也不愿解释。
甚至白榆轻佻的态度让他十分火大。从她嘴里提到“别的oga怎样怎样”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冷着脸把人推到一边,也顾不上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转身走向房门。他走路速度极快,衣角几乎带起一阵冷风。离开房间的时候,门被他“嘭”地一下砸出声音来。
白榆看着满地的狼藉,沾着血迹的地毯和满是信息素的屋子,愣了一会儿,然后瞪大眼:
不是,这人有病吧?
且不说白榆是花了多少功夫用吸味剂把那些信息素一点点处理掉的,等她累的想坐下来休息顺便清点箱子里的虫晶时,她忽然抬起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家伙。
除了淡淡的枯焦玫瑰味之外,她身上最明显的就是鸢尾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