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列娜西家突然邀请他参加家族年会。他本来不想去,但他姐姐亲自来接他,他也就没拒绝了。”
白榆:“琳小姐?”
谢利:“是,似乎是他姐姐要争家族话事人的位置,宁迦回去帮她一把。他主要负责武力震慑。”
白榆:“……”
行吧。
加上谢利和钟离乐,他们也算凑够四个人了,干脆一起开了一局时下非常流行的战棋游戏。
白榆虽然对这些角色的技能非常陌生,但摸了两把之后,她也能玩的风生水起了。
四人胡闹一夜,直到第二天有人来别墅接她,让她准备去皇宫彩排新年庆祝活动。
白榆感觉自己就像棵树,被削去一层皮、刷上漆,然后再挂上各种花花绿绿的彩带。等她打着哈欠走入排演的宫殿时,她身上已经都是各种宝石扣子、金饰、纹章。她坐在那些人安排好的椅子上,身边是个暖融融的火炉。看来这次新年庆祝活动主打的是一个温馨亲民的特点。
这对白榆的念稿水平要求更上一层楼。
白榆有些心不在焉地排演一遍,她自己也知道效果不怎么样,但负责排演的礼仪师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最后,皇帝都没有出现在排演现场。
白榆微微皱眉,问他们怎么回事。
有个白榆非常眼熟的侍从小心地答道:
“殿下,陛下最近身体抱恙。他之前嘱咐过,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一一服从。如果您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可以要求老公爵来帮助您……”
什么意思?
以罗兰的性格,他应该会很讨厌老公爵在这种场合插手白榆的事。
难道……他是真的生病了?
白榆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舅舅不会是在装病吧?
毕竟他们泽塔家的alpha是出了名的体质强悍。认识罗兰这么久, 他好像连感冒都没有过一次,更别说是病到要避人的程度。
罗兰本身可以算是个非常宅的皇帝。或许前代皇帝们还需要多出现在公众场合几次去刷存在感,但鉴于罗兰现在的名声已经够响当当了, 他几乎拒绝一切非必要出席的场合。但新年致辞肯定不包括在其中, 这是帝国延续了数百年的传统,皇室的开年亮相。即使坏脾气如罗兰也是每年都兢兢业业地完成致辞——主动展现自己的雄图伟略、远见卓识以及情绪稳定的一面。
罗兰是真的因病缺席排演,还是因为他们甥舅俩刚刚发生的隐形冷战?……白榆微微挑眉, 理了理自己缀满饰品的披风, 对侍从说:“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应该去探望陛下,不是吗?”
侍从迟疑片刻, 道:“陛下嘱咐过, 如果您没有问起他, 就不要提他身体抱恙这件事。但如果您执意要去探望, 陛下也不会拒绝您。”
……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招数?
白榆更加确定了罗兰是在闹脾气。
这可是相当罕见的状况。
不过白榆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去她舅舅那里看看情况。
礼仪师:“殿下, 您要去哪里?排演还没结束——”
“我已经把演讲稿上的词都背下来了。”白榆走下台, 把手上的稿纸递给对方,转身对所有人说道, “你们继续。该忙什么忙什么。”说完, 她离开排演厅,在侍从的带领下前往罗兰的寝宫。
罗兰住的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 外表看上去端庄华丽,但走进去就黑沉沉的。
白榆等侍从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走出来的罗兰。
他手脚俱全,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但脸色异常苍白,金眸中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我真生病了。”罗兰仿佛猜到白榆之前在想什么。他脸色冷淡地咳嗽两声, 抬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茶,随后一顿,道,“排演的事怎么样?”
“没多大问题了。”白榆有些奇怪地看着身上明显透着病气的罗兰,“舅舅,一天没见,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一旁的侍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微微低下头。
白榆注意到了侍从的小动作,刚想直接提问,就听见罗兰说:“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着凉了。就这么简单。”
白榆:“……你用的哪个浴室?最大的那个?”
每个寝殿都有配套的浴室,供暖系统非常发达,不至于会着凉。但皇宫里还有个特殊的、可容纳几百人的大浴室——是露天型,说它是个超大的泳池也差不多。最浅的地方只到孩童膝盖,最深的地方有五米。引入热水可以当个温泉泡,当然引入冰水去找刺激也完全没问题。
唯一的答案就是皇帝是去那里洗的澡。被夜风一吹,或许还有着凉的可能。
“就是那里。”罗兰面不改色地说道,嗓子听起来也有明显的沙哑感。
白榆:“…………”
“总之,我现在头疼得很。是管不了一点事了。”罗兰抬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