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错,反倒是你两面三刀。”
“麻烦你向瑾锐道歉,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否则的话——”
“听说,施先生最近在和刘家竞争墨鱼计划这个项目,刚好我在里面也占点股份。”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就是比较讲究缘分。”
施玉术身体轻颤。
明明他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他凭什么要道歉?梁言以为他是谁?他能只手遮天吗?
施玉术想要拒绝,施父在一边不停给他使眼色,他忍了又忍,才咬咬牙,对着男人的方向低下头。
“抱歉,都怪我,请你别生气了。”
“你在给谁道歉?为什么道歉?没听清,大声一点,要是说不清,那就去广播室说给所有人听吧。”
梁言!
施玉术怒不可遏的抬头,他以为自己可以硬气的反怼回去,但,对上男人平静无波的眸子时,又立马软了下来。
他惹不起梁言,施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和真正对着干。
“瑾锐,对不起,是我不该把你堵在厕所里,叫同学们对你校园暴力,请你,原谅我!”
他每说一个字,握着的拳头就更用力一分。
他的样子看上去就是面对强权不得不低头的小可怜,却没有人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却都是真的。
看着低下头弓着腰的施玉术,施母满是心疼。
二十年前她替别人养孩子,自己儿子过着穷苦日子,二十年后,她给别人养的孩子,还要踩在他儿子头上。
“王瑾锐,玉术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不快原谅他,本来这件事就不是他的错,你不要得寸进尺!”
少年轻轻咬着嘴唇,漆黑的大眼睛与施母对视。
施母抬高下巴,满眼冷漠,心中有股诡异的畅快感。
难过吗?享受了施家这么多年好处,这是他该受的,活该没人要,没人爱,活该父母双亡。
她以为可以看到少年满脸难过,想哭又不得不忍受的样子,就像往常一样。
然而,下一秒——
风小白咧嘴一笑,转身扑进身边男人怀里,抬手指着施母和施玉术。
“梁言哥哥,他们虽然道歉了,但是,我不想接受,可以吗?”
“当然可以。”男人揉揉少年的头,“受害者可以拒绝任何人的道歉。”
“他什么时候是受害者了?”习惯了养子的乖巧,施母根本无法接受养子这样违背自己的意愿。
“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是受害者了。”梁言抬眸冷冷的睨过去,“你才是真正的施暴者,施夫人。”
“我怎么成施暴者了?这又管我什么?”
“梁先生,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瑾锐是我们养大的孩子,你这样教唆他和施家离心,倒是安得什么心!”
假少爷他是三爷掌中娇(9)
“梁先生这样做,怕不是为了报复昨晚生日宴上的事?可那件事过错方难道不是在梁先生你自己吗?”
贵妇脊背挺直,丝毫不畏惧地与梁言对视,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是那么有理有据。
男人哂笑,对于不相干的人,他可不会给他们留什么面子里子,何况是这种主动装上的人。
“施夫人,你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帮你好好回一下。”
“其实你应该也忘不了,毕竟换孩子这样的事,你只干过一回,还帮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孩子。”
“我想你一定很不甘心,很委屈,很生气,别人儿子在你手里享福,你儿子在别人家里吃苦。”
“你觉得王家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儿子,你儿子委屈,瑾锐在你家住了二十几年,就可以默认抵消你偷别人儿子的过错了,是吗?”
“你别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施母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慌乱,只能用无能的尖叫和狂怒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肮脏的人,不需要别人喷他也是脏的。”
男人不急不缓的说。
“施夫人,二十一年你怀上小儿子,却因为动了胎气导致孩子早产,医生检查后告诉你说,你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
“恰好这时,一个护士抱着另外一个婴儿进了产房,于是,你心中起了歹念,偷偷换掉了这个孩子。”
“其实,对于家庭优渥的施家来说,并不是养不起一个这样的孩子,只是因为……你怀疑这个孩子不是施先生的,你害怕。”
“胡说!你放屁!玉术不是老施的是谁的!”
贵妇彻底绷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梁言,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
她胸口起伏,气喘如牛,好似乡下吵架骂不过别人的凶妇。
“玉术和老施是做过亲子鉴定的!他就是我们施家的孩子!”
“亲子鉴定?施夫人思路很清晰嘛,是把亲子鉴定当做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