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救了!!”
“可是——”盛欢砸了一下嘴,“我好像不太会用。”
姜添的笑容僵在脸上。
行尸已至跟前。
姜添感觉自己在心梗的边缘大肆徘徊。
“手术刀借我用用!”盛欢突然说。
姜添还没回过神,手里就空了,盛欢扑过去,手起刀落。
少年跳起来将手术刀插进对方的两眼之间,动作狠辣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姜添确信这如果是个人就绝无生还之可能。
可惜对方不是。
仿若被切到了痛觉神经,一部分触手簇绷得笔直,发出尖锐的嘶叫,像是一万个吃不到奶的婴儿在齐声啼哭,令人头皮发麻,其余触手簇则舞的更狂更凶猛,充气般急速膨胀,好似一根根巨型香肠。那截脖子终于不堪重负“嘎啦”一声断裂,浑浊的液体混着动脉里未凝的血化作血箭直射像姜添与盛欢!
电光石火间,姜添福至心灵,抬脚踹开了隔壁手术间的感应门。
“这东西不会开感应门的!”他大声道:“快进来!”
“妙啊。”盛欢说。
两人连滚带爬的钻进去,眼睁睁看着大门掩上,行尸被隔绝在外。
姜添松了口气,听盛欢催促道:“脱衣服脱衣服,还有口罩帽子!一样别留!”
姜添:“???”
就今晚这状况,发生什么姜添都不会感觉到奇怪了,遑论现场脱个衣服!
弄脏的衣物被扔到角落,附着在上面的污物迅速“钻”过了布料本身,堪称无孔不入,在地上化作一滩滩游弋蠕动的墨绿色生命体,很难想象若没有及时脱掉这衣服会有怎样的后果。
姜添被扒的赤条条,盛欢倒好,洗手衣里面还有件私服,此刻倒是十分体面,姜添也终于得以看见他的真实样貌。
被两条裤子包裹都不显臃肿的双腿细长笔直,腰窝劲瘦,充满了力量感,短发黑亮,依附着柔和的下颌角,脖颈白皙好似天鹅。
带着口罩帽子时,姜添光看那双眸子,曾想过这应当是一张相当好看的脸。
事实上,这少年比他想的还要俊秀美貌。
——也更年轻。
怎么能这么年轻呢!
“你们什么部门啊,还用童工?”姜添盯着他那双过于青涩明亮的眼眸看了一阵,冲口而出道:“感觉你国中都没毕业啊?!”
盛欢还在埋头摆弄那块形似“蓝牙耳机”的秘密武器,闻言脊梁骨一僵,像是被戳到了隐秘的痛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没有,我只是看着小。”他严肃道。
“真假的?”姜添不信:“所以你其实——”
“四十,离异,带个娃。”
“……”
姜添瞠目结舌。
半晌他唏嘘道:“都是为了孩子啊……”
盛欢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就在盛欢震惊于这凭空出现却莫名厚重的信任感时,门外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枪声。
透过长方形的可视玻璃可以看见,密集的子弹连成了一条宛若油性笔绘出的长线,击中行尸的头颅,深陷进去绽开一朵一朵的血肉之花,舞动的触手簇在巨大的冲击力中立正僵直,随之被切割。
行尸的头部结构在枪林弹雨中不复存在。
这画面多少带了点血腥,姜添捂嘴发出惊呼,“老天……”
盛欢一步上前,他趴在可视玻璃上近观,眉峰轻轻耸动。
满地的污血烂肉。
但这一刻他们仿佛是真正的污血烂肉,一动不动,细细看去切割面上还凝结着细小的冰晶。
——被冻住了,在低温的条件下发生了变性。
是那些子弹的作用吗?
盛欢横目。
从这个角度他无法看清子弹的来路,但这些子弹来的密集而凶猛,集火面积却不大,甚至可以谈得上是精准描刻,除了行尸的脑袋以外,没有损伤哪怕一盏日光灯泡。且这是两股子弹流,射击的间隔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连声音都是成片的,何等的默契。
“果然,没有任何一个神经类污染物能在帕拉马雷神百万伏特级别的电击下维持活性。”耳机突然又有声音了,阿提密斯啧啧感慨道:“还有东墟龙女打配合,死不死啊!”
盛欢诧异道:“你怎么突然活了?”
“怎么说话呢你。”阿提密斯不满道:“我费老大劲才黑进的‘天水墙’!”
“天水墙?”
“联合国特战部门使用的独家警戒系统。”阿提密斯语速超快的说:“能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不仅限于空间以及通讯,现在这里就是一处封闭的刑场。”
“难怪我刚才会突然打不开消防通道的门。”盛欢说:“那你刚才说的帕拉马雷神和东墟龙女又是什么?”
“是图腾。”阿提密斯说:“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前者操纵雷电,后者操纵各种形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