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
盛欢:“???”
五个字,每个字砸下来都是滚烫的,让盛欢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升温。
这是什么壁画!
男孩子抽着嘴角往后退了半步,猛地的一推顾沨止,表情变得恼羞成怒,顾沨止被迫与他拉开距离,也不生气,反倒是开怀笑了起来,宛若扳回一局,他笑的前仰后合,嗓音低醇磁性,藏着蔫儿坏。
盛欢用力的揉着烫到快要融化的耳朵,感觉自己真是战不赢了,遂气咻咻的转身出门去。
顾沨止只当他又要找空子开溜,当即大步流星的跟出去。
“我来是有话要问你,不准再给我一言不合的玩儿消失,听到没有——”
正说着,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顾沨止抽空低眸一看,发现是伍琳琅给他发来了大段儿的消息。
“查到一些事,顾哥,那天晚上,在丰泰工业园区爆炸前不久,城东的挪瓦皇冠高尔夫球场也发生了火灾,他们动用了市区大批量的消防警力,这才导致了丰泰工业园区的消防救援行动无法及时开展,挪瓦皇冠高尔夫球场的法人叫许康国,顾哥,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许康国,顾沨止当然认识,那是许念姿的父亲,早年三天两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他家拜访,印象中是个颇为市侩的商人。
“丰泰的爆炸案如果找不出个罪魁祸首来,许家就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伍琳琅说:“由此动机出发,网上这些带节奏的人是哪里冒出来的,顾哥,你现在应该基本清楚了吧?那绝非无风起浪。”
顾沨止的唇角倏地抿直。
他停住了脚步,因为盛欢没有再前行。
男孩子站到那一堆大字报的跟前,艰难的踮踮脚,试着用掌心去擦拭涂抹掉红漆的印记。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和为难,然而他的手都摩擦到快要起火的地步了也无济于事,这些漆都干涸了,字红的刺眼,像是烙印一般,弄脏了门面,怎么都洗不掉。
盛欢终于是累了,晃晃荡荡的垂下双手,他的两条胳膊都在微微打着颤,精疲力竭般,他轻声道:“做什么要这样?”他也不知道在问谁,又像是自言自语,呢喃,“他们干嘛这么对我?为什么总是我?偏偏是我?”
几句诘问落在顾沨止的耳畔,如北风席卷,寒凉刺骨,又像是重锤击落,砸的人头颅嗡鸣,那振聋发聩的感觉直延伸到心里去,若撒开了一把盐,腌的人心口酸胀难当。
顾沨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那一串公事公办的问题,如今到了嘴边,却一句都问不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对盛欢似乎很残忍。
就因为跟自己谈了一段感情,盛欢被迫沾上了许多意料之外的无妄之灾,段锦织的,杜晨飞的,许念姿的……
其实如果盛欢没有遇到过自己,会不会过的更好呢?
顾沨止皱起眉头。
他承认自己被感情左右了,眼下他最想做的唯有一件事——把盛欢按进怀里抱一抱,揉着对方的脑袋好好的安慰。
“你是知道他们会来找我的麻烦,才特意来帮我忙的么?”盛欢冷不丁的问道。
顾沨止犹豫了一瞬,垂眸。
“嗯。”他说:“其实我傍晚的时候就来过一趟了,那时候没遇上你,晚上就又出去找了一圈,没有头绪只好又折返,本来想再碰碰运气,守株待兔什么的,没想到我的运气还不错。”
“这样,”盛欢摸了摸鼻子,“你还挺不容易的。”
“我没有不容易。”顾沨止略迫切的接了一句,心底一阵阵愧疚涌上来:“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对不起你。”
他忽然开始道歉,这倒是让盛欢有些意外,甚至是措手不及。
装可怜这招对于顾沨止这种略有些英雄主义在身上的人而言十分有用,盛欢之前就发现了,所以今天面对面,他说的话大多带了点儿委屈扒拉的情愫在里面,就是希望借此虚与委蛇,让顾沨止狠不下心来执行预设的计划。
但他的本来目的只是为了让顾沨止踯躅不定,却没想过要让顾沨止臣服致歉。
这算什么?堂堂正正如顾沨止,骄傲如顾沨止,做什么要跟他道歉呢?顾沨止可半点也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啊!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盛欢在耍小手段,一言不合就打感情牌,试图淡化和转移他们之间的矛盾,盛欢心里有点子难受,他想,他干嘛要转嫁这么多的矛头给顾沨止呢?其实他应该在顾沨止露面的后一刻就撒腿开溜的,那是多好的机会啊!
但是他也被情感左右了,他看到顾沨止,心底就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说“你舍得走吗?”,“你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吗?”“你明明就很想靠近他啊!”。
盛欢的心跳的极快。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他怕听到顾沨止真的跟他道歉,仓促的出言抢白:“这么大动干戈的跑来跑去,到底要说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