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说不了话,但是跟贺超龙一样是从以前就跟着他出来混的。男人也顺着他看的那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上,没散尽的朦胧晨雾里,似乎有一人一狗的身影正在朝着这边靠近。
看着眼生,大概就是这附近遛狗或晨跑的。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人路过。男人收回视线,摆手让他走。
雷子这才一声不吭地转身朝后面大宅子的那扇黑铁雕花大门里走去。
清澈的哗哗水流浇灌了大门前两棵姿态遒劲枝叶繁茂的松树。他斜叼的香烟从左边换到右边,关掉了水龙头。
想起刚刚那通电话,男人对着眼前两棵树,又是一声冷笑。
老叔。
狗东西,是真懂怎么气他啊。老叔八叔的,谁是他老叔了?有种当着他的面叫试试呢?
一道音色干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师傅。”
他闭了闭眼才忍住的火气。
这人今天最好是有事。他想着,同时黑着脸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园丁装扮,脚上一双沾了泥的黑色胶靴,手里的管子还在呲水,心里骂了声草。
他一转身,视线对上了身后那个身浅色运动服的青年。
那是一个晨雾未散的朦胧清晨,一个乌发白肤的青年,安静地牵着一条白狗,站在几步之外看着这边,想要跟他问话。
花匠装扮的高大男人和牵着狗的青年隔着一段距离对望。
他从嘴里吐出一口气时,一道灰白烟雾随之喷出。片刻的安静之后,男人这才没好气地问那人:
“你瞅啥?”
姜清元后天要去比赛了。
刚才他一路过来,问了遇到的一对正在晨跑的父子,都说没有看到。姜清元停下晨跑,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循着平时没跑过的方向找一找。
这一片他之前没有来过。现在看来这边似乎也很少人来,但环境却很是不错。
虽说都是别墅区,豪宅与豪宅之间的差距有时还是挺大的。
就比如姜清元眼前看见的这一幢庄园别墅,光是看面积和建筑的气场就能直观感受到壮观,感觉不是他能随便进去的地方。
前方的路上有一个穿得像花匠的人,正在照料门前的两棵高大的园林松树,姜清元左右看了看没有别的人,他牵着小白往前走,想顺道过去问问猫的事。
“师傅。”
然而这位花匠师傅的脸色莫名不太好看。
他没好气地看向姜清元:“你瞅啥?”
态度极其恶劣差劲。
姜清元也是走近了一些,才发现眼前这人身材不是一般的高大。
他自己不矮,但在这人面前还是被压了一头。说明男人的身高已经远超乎他平时所见的一般水平。
姜清元问他:“师傅,请问你有在附近看过一只三花猫吗?”
这位叼着烟的臭脸大哥吐出一口烟雾。他黑沉沉的视线压在眼前姜清元的身上,隔了几秒才慢吞吞道:“……猫?”
语气和态度依然不甚客气。
此时此刻的姜清元已经有种碰了不好惹的东西的错觉。
他凭直觉感到眼前这个师傅的气场不一般。
看这不常见的高大身材,可能不是花匠,而是这个家里的保镖之类的。所以对他一个不速之客,刚才的语气才不大好。
喊一个专业保镖“师傅”似乎不好。但姜清元总不可能一见面就问人家“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即使对方从始至终只是姿态随性地抽着烟,平静眉宇和深邃的漆黑瞳孔之下是捉摸不透的情绪。
视线往下,姜清元看见他干活时挽起的袖子,腕上缠一条乌黑的紫檀大佛珠,手背青筋凸起。线条结实的小臂之上,大片蜿蜒的青黑色纹身爬满了整条手臂的皮肤,张狂又诡谲。
“什么猫?”男人随意地问。脸前烟雾缓缓缭绕。
姜清元此时有种自己来错了地方的感觉。
反正他是还没见过谁戴佛珠是戴出杀气来的。
“是一只……”他正要回答,这时两人后方的雕花黑铁大门打开了,一辆气势凌人的黑色宾利从里面徐徐开出。
他停下话头。豪车从他们两人的身侧开过时,姜清元看见了驾驶座上的人。
那是一个高胖的光头男子。开车的男人视线驻留在他们这边的时间有点长,而且刚才车子开出来时是这家里的用人替他开的门,被注视着的姜清元便猜想到了,这是房子的主人。
出于礼貌,他这个陌生来客对着那辆车的方向低了一下头,表示跟主人家打招呼。
等那辆车开过去,姜清元重新抬起头,就看见身边男人一双黑黢黢的瞳仁正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