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陪乔抒白一道参观了整间019。最后乔抒白坐到床上,试了试床垫的弹力,展慎之才开口:“你的短信,为什么让我先别看录像?”
乔抒白心沉了一下,从喜悦中抽离了少许。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他想了想,先简单地把自己无意中救了曾茂的事告诉了展慎之。
乔抒白表面镇定,其实很怕展慎之这种正义警官,会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后,拿着监视器视频当证据,把他抓去法庭接受审判。
但他当时实在情急,忘了将衣领扣上,只能现在重新弥补,努力试探着开口问:“展哥,我这样是不是犯罪了。我要不要坐牢啊?”
展慎之不说话,乔抒白心中更忐忑,方才有了新房间的兴奋也消失了,不知如何辩白,等了许久,开口小声道:“对不起。如果真的要抓我,能不能等我们找到咪咪呢?”
“线人可以在紧急情况下采取极端手段,不用承担法律的风险,”展慎之对他说,“警局内部有这样的约定。”
“真的吗?……如果真的上法庭,我会认罪的。展哥,我不想害你,”乔抒白不太相信,“你不用骗我的。”
“你放心,我不说谎。”或许是电磁信号会扭曲声音,展慎之的语气几乎像安抚。
但是见不到面,乔抒白也不清楚展慎之到底是什么表情,便继续装作忏悔:“我觉得……我其实不应该打那么重,我这两天总是做噩梦,梦到我打的人回来找我。那个陆医生处理的时候好恐怖——”
展慎之打断了他:“别想了。”
乔抒白“嗯”了一声,终于放心些许,想转移话题,便问:“展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呀?我想把罗兹的手机给你,还有……”
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有一条提醒,是sugar zone发来的。
fred又给他发布了一个新的有偿任务,这次fred给了五千块,问:【贝蒂,今晚可以继续我们昨天没做完的事吗?】
展慎之当然也看到了,声音变得冰冷,失去了方才和乔抒白聊坐不坐牢时的温和:“你昨天做什么了?”
剃须泡沫
fred的消息还在密集地跳出来:【不是约好十点吗?】【贝蒂,我想你了。】【换好衣服了没有?】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乔抒白傍晚在编辑短信时,已经提前在心中简单地预演过,该怎么向展慎之解释这件事。不过看见fred堪称精神污染的满屏信息,他还是一阵头大。
伸手把手机屏幕遮了遮,乔抒白开口道:“……我就是想和你当面说这件事的。”
“我没有更新相册,”他澄清,“是这个人自己找来的。”
他打开软件,迅速地把自己和fred的聊天记录划了划,而后点开fred的个人简介:“你看,我觉得fred和lenne很像,他想确认我的照片是不是本人,我就换了衣服和他视频了几分钟。”
“今天和他约的是什么?”展慎之并没有被他混淆重点。
“……他昨天让我脱,我不想直接拒绝,就拖延他,我说我今天再脱。”乔抒白小声说。
展慎之又沉默,让乔抒白很不安。
等了两分钟,乔抒白就等不下去,开始寻找语言,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展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自作主张,我昨天想的是,你今天结束培训,就可以和我一起想想办法了。”
他顿了几秒,仍旧没有听见展慎之说话,只好接着说:“我想让他早点上钩……而且我今天也不打算和他视频的,只是骗骗他,我想等我们见面的时候,再和他视频,这样你可以在旁边看着我,我就不会出错了。”
“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错了,”他把姿态放到最低,不断地反省和道歉,“是我太冒失了。”
“我不是生气,”展慎之终于打断了他,像颁布赦免令一样,对他说,“我在看监控录像。”
乔抒白松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换到新房间的喜悦也被方才的焦灼冲得一丝不剩。
他低头打开聊天框,打字:【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好像生病了。】问展慎之:“能这样发吗?”
展慎之点了头,他才发送。
fred回了许多条语气狂热的关心短讯,他没仔细看。
连续三天每天指挥两场舞会,乔抒白其实很累了。
他很想去冲澡睡觉,但不知为什么,展慎之既不叫他去休息,又不和他说话,他就坐在床上,不敢先提。
他今天本来很高兴,现在已经没有了,觉得展慎之真是太难讨好、太高傲,一不顺意就不声不响,让他绞尽脑汁、费劲唇舌。
现在也是这样,乔抒白呆呆坐了许久,简直快坐着睡着,眼睛闭起了好几次,摇晃着躺在了床上,才听到展慎之说:“我看完了监控。前天凌晨的那段,我已经删了。昨晚那段如果你不想留,我也可以删。”
“可以删那么多吗?”乔抒白有点迷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