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展慎之把杯子放在他嘴边,他便把手机扣在一旁,接过了杯子。
乔抒白好像真的很渴,迅速地喝完了一大杯水,缩进了被子里。他的脸小小一张,黑发稍稍有点乱,展慎之自己也倒了水喝,而后坐在床边看着他。
“怎么了呢?展哥。”乔抒白发觉展慎之的目光,歪着头问。
他的眼睛又圆又大,方才流了眼泪,眼周有圈红痕。
展慎之不做爱时还算轻手轻脚,抬手碰碰乔抒白温软的脸,忽然之间,理解了那些小女孩照顾洋娃娃的心情。漂亮,精巧,脆弱,贵重,所以得小心对待。
他横抱着乔抒白去浴室,本来想得很正直,想纠正自己的过度索取,照顾乔抒白,让他泡个澡舒服些,然而照顾着,又无可奈何地变了味。
乔抒白好像是真的有些累,声音也叫哑了,膝盖撞得通红,身上乱糟糟的,可怜地挂在展慎之身上,求他可不可以快点。
天蒙蒙亮,乔抒白睡着了,做着似乎不太好的梦,眉头时紧时松,牢牢抓着展慎之的胳膊。
展慎之九点醒过来时,乔抒白还在昏睡,没有安全感地蜷缩着,展慎之看见他的手机亮了好几次,像有电话,想了想,还是把他轻轻叫醒了。
乔抒白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他摸摸索索接过手机,接起来,对方是个男人,不知和他说了什么。
挂下电话,乔抒白揉着眼睛,告诉展慎之:“下午要送货,到下都会区。”而后把手机丢到一边,紧紧地抱住展慎之:“展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声音又轻又含糊,像不想主人离家的宠物。
展慎之说没有:“下午回去,我送你回家吧。”
怀里的人动了动,忽而推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万一你被拍到多不好。”
展慎之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告诉他:“不会。”即便被拍了,展市长也不会让它见报。
在房里吃了早餐,展慎之送乔抒白回公寓。
停在公寓楼下,时间还早,展慎之心中也多少有些好奇,叫住了刚要打开车门的乔抒白:“不请我上去坐坐?”
乔抒白愣了愣,说:“安德烈在家,你要去吗?”
“他在家我不能去?”
“不是不是,”乔抒白连忙摆手,像怕展慎之生气似的解释,“你不喜欢他嘛。而且他很怕见人,我担心他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比如钻桌子底下?”
乔抒白叹了口气,皱了皱鼻子:“展哥,别这么说。”又抬眼看着展慎之:“那我有机会请展警督上楼喝杯营养剂吗?”
展慎之觉得乔抒白左右为难的样子很有意思,便说:“哦,李斯特的零食不给我吃吗?”
乔抒白“哎呀”了几声,打开车门,抓着展慎之的手往外拉。
展慎之只在视频里见过乔抒白公寓的样子,从没来过。
摩区所谓的高级公寓,与都会区比,还是有些差异,楼下的大堂装得不伦不类,电梯有些狭小,里头放着好几个屏幕播广告,从男性重振雄风,到牙齿美容应有尽有。
乔抒白住在顶楼,是双层公寓,他开门请展慎之进去,强调:“我们去我房间吧?”
房里很安静,打扫得整洁,乔抒白二话不说,拽着展慎之往楼上走,进他的房间。
乔抒白的房间不大不小,一张一米八的床,配套的浴室、衣帽间,还有沙发椅和茶几。
沙发对展慎之来说有些太小巧,床也比较矮。
“没什么好看的,是吧,”乔抒白扭扭捏捏地贴着展慎之,偷看展慎之的脸,自说自话,“就是很普通睡觉的地方。”让展慎之觉得房间愈发新奇好玩。
“一楼是李斯特住?”展慎之也不否认自己在意。
乔抒白点点头:“还有他的机房,数据库,所以一楼会冷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展慎之,让展慎之不再介意他和安德烈·李斯特同住,乔抒白竟说要下楼去给展慎之偷安德烈的蛋糕来吃:“展哥,你就在我房里休息一下。”
展慎之不吃蛋糕,但也没阻止,看乔抒白关上门。
乔抒白走了,展慎之独自站在房里,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地方。
房里有一股幽香,是乔抒白喜欢的紫丁香味,从衣帽间散发出来。衣帽间门没关,展慎之随意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看见墙上挂着香片,衣柜衣服不多,理得整整齐齐,按颜色、季节分开摆放。
正要回身,展慎之突然瞥见一件不和谐的衣服,是条黑色的风衣,挂在夏天的衣服里,显得十分突兀。
风衣很长,如果乔抒白穿,恐怕得到脚了。
展慎之还没来得及思考,已经走到风衣旁,将它拿下来看。
风衣有一股浓郁的消毒剂和漂白剂的味道,里头只混着很淡的洗衣液味,展慎之将手放在布料上,忽然注意到领口内部有一团像是洗不掉的比布料颜色更深些的污渍。
他展开风衣,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