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驭眉头都快拧在一块儿了,“我没工夫跟你闹啊,回学校去。”
“我没跟你闹,你一个人在家,谁照顾你啊?我不放心。”
又来了,又是这一句不放心,王驭就不明白了,程展翼怎么敢厚着脸皮说出这句不放心的,他俩什么关系啊?轮到他不放心。
两人僵持了一阵,程展翼依旧发挥他牛皮糖的德行,说什么都要跟着王驭回家。
把人带回家,王驭哪儿干过这种事情,程展翼真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也是,他要是有分寸,就不会找到草莓园去了。
人在车上,是撵不走的,确定程展翼不会回学校后,王驭没办法,发动了车子,朝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王驭无数次想要停车将程展翼丢下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忍住了,直到开到了小区门口,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甩不掉了。
“下车。”车停在地下车库后,王驭率先下了车,程展翼也连忙跟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电梯显示最高只有五层,王驭住在顶楼。
是指纹锁,防盗门一打开,程展翼从王驭肩头伸出脑袋打量,客厅宽敞明亮,没有他想象中凌乱的模样,干净是干净,就是太冷清一点,想到王驭平时都在山上,肯定很少回来。
从防疫站到家,又跟程展翼僵持了好一阵,王驭现在有点累了,他边脱外套,边往卧室的方向走,“我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程展翼倒是答得快。
王驭扶着门把手看向程展翼,他就不明白了,他俩上不了床,程展翼为什么还非得跟来。
“怎么了?”见王驭没有进卧室,还看着自己,程展翼担心他是不是不太舒服,走近了些想看看清楚。
王驭转过头,“别在我家搞破坏啊,你要实在待不住就自己回学校去。”
来都来了,程展翼肯定是不会走的,他不能丢王驭一个人在家,他把人轰进了卧室,看着王驭躺下。
王驭有点晕,没什么精力跟程展翼周旋,程展翼脸上满是认真,认真个什么劲儿啊?没过过多久,王驭便合上了双眼。
见着王驭睡下,程展翼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站在过道上,他前后一望,王驭这房子面积挺大的,光是房间都有四个。
程展翼也没有到处乱走,回到客厅,研究了一会儿电视,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到了最小,翻到体育栏目看了起来。
今天起来得早,程展翼趴在沙发扶手上,眼神逐渐空洞,眼前的画面也不断重影,他也困得不行,强趁着拿过了一旁的毛毯盖在身上,睡着前再三叮嘱自己,只睡一会儿,等会儿要叫王驭起来吃饭的。
这一觉醒来,外头天已经灰蒙蒙的,周围陌生的环境硬是让程展翼愣了良久,反应过来后,他赶忙往卧室跑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程展翼从门缝中将脑袋探进去,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还能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人影,王驭还没醒呢。
墨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程展翼明显觉得王驭的信息素浓度升高了不少,就算他是beta,就算他生理上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但是一想到这是王驭的味道,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咕噜咕噜往外冒。
程展翼认真看过科普帖子,抑制剂只是压制发情,oga在注射抑制剂的两到三天内,会因为体质的差异,出现持续低烧。
为了更好地度过这段时间,王驭需要补充体力,程展翼不得不把人叫醒,“王驭……”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踏实,听到程展翼的声音后动了动,还发出了轻微的哼鸣声。
程展翼犹豫着,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每往房间进一步,他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味道就将他紧紧包裹,最后像是一个温柔漩涡一样,将他彻底给缠住。
“王驭?”程展翼坐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王驭的脸上,将他脸上的酡红衬得更深了些。
程展翼伸手摸了一下王驭的额头,一层细汗打湿了他的掌心,有点烫手,比起叫王驭起来吃饭,程展翼更要紧是先给王驭降降温。
他也不知道发情热跟一般的感冒发烧有没有什么区别,他不敢随便让王驭吃退烧药,去了浴室打了盆,想给王驭擦擦。
王驭觉得身上盖得仿佛不是被子,是笨重的铅块,让他动弹不得,呼吸不畅,他出了一身汗,汗液浸湿了衣裳,黏腻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很不好受。
忽然,他只觉得身上一轻,铅块像是被人挪开了一般,他终于能轻松喘口气了,紧接着,冰冰凉凉的东西在他是额头上擦拭,他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好像是毛巾。
谁呢?是谁在帮他擦汗。
王驭费力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摇晃,他觉得挺眼熟的,可他脑子烧得一片空白,没有余力思考。
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驭?你醒了!”
程展翼?他怎么会在自己家?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