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黄的旧广告壁纸看得出神,直到隔壁的上行电梯里,几个穿着制服、全副武装的地铁工作人员急匆匆走过,中间还夹着两个穿白大褂、全副武装的男人,行人的吸引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诶那两个穿白大褂的是医生?昨天晚上有人卧轨自杀的事听说没,我看和那个有关。”
“人都死了,还要医生干什么,我看是修地铁的。”
“都一晚上了,要修昨晚上就修好了。”
“那你觉得那是干嘛的?”
“反正不是修地铁的。”
不是修地铁的,那是干嘛的。
萧矜予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这句话。然而没有细想,随着拥挤的人流,他走进了地铁。
早高峰的地铁里挤搡嘈杂,上百人像被塞进巨大的蒸笼,各种浑浊的气味夹杂在一起。一节小小的车厢里,早起的上班族疲惫地打着瞌睡,小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低头摆弄新买的智能手表。还有更多人是没有座位的,他们背贴背地挤在一起,也没人说话,都各自看着地铁提醒,希望能早点到站下车。
萧矜予就在其中。黑发青年一只手勾着塑料的地铁扶手,一边出神地看着地铁提醒灯。
忽然。
“哐啷啷!”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骤然响起,像在耳边炸裂。萧矜予回过神,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然而就在视线触及周围环境时的那一瞬,他倏地愣住,双目睁大。下一刻,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萧矜予迅速看向身旁同样抓着地铁扶手的男人。
“你……”
话音还没出口,一道清脆透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响起。
“叮咚!白院子站到了。”
疾驰的地铁猛然停住,世界骤然寂静。
身旁仍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也抬起头,露出一张茫然错愕的脸。
萧矜予非常确定,地铁上的乘客是在一瞬间消失的。
空荡荡的地铁突兀地停在两座站台之间,透过车窗玻璃看去,两面都是墙。根本不需要特意去其他节车厢检查,就好像过年期间的中都市地铁一样,站在中间车厢向两旁看去,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所有人都不见了,除了……
萧矜予深吸一口气,平缓了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他转过头,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身旁这个戴眼镜的男人。
除了这个男人。
萧矜予对这个男人还有点印象,因为两人是在同一站上车的。他们上车时地铁早已没了座位,两人都只能拉着塑料扶手,随波逐流地挤在人群里。
“怎么回事,人呢?!”
眼镜男个头不高,比萧矜予略矮半个头。他自然也一眼就发现地铁里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人。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遇到这种怪力乱神的场景。这眼镜男一下子慌了神,不断询问萧矜予:“我刚才好像没睡着,人呢,这人都去哪儿了?”似乎这样连珠炮似的询问,就能缓解自己的紧张与害怕。
眼镜男的声音在空旷的地铁车厢里不断回荡。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慌张永远是最无用的应对方式。萧矜予的大脑迅速转动,胸腔里原本砰砰狂跳的心脏也静了下来。他彻底冷静了头脑,眸色深沉,镇定道:“这位先生,人确实是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的。”
就好像溺水时抓住救命稻草,有一个人回答问题就能更加安心。“那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趟地铁我每天上下班都坐,从来没这样过,从来没有!”
“你先冷静一下,先生。”
眼镜男猛地滞住。
见这眼镜男终于不再发问,萧矜予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首先先确认下,我的手机是没有信号的,你有吗?”
眼镜男赶忙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再抬头:“没!”
果然。萧矜予道:“正常在地铁里,我们的手机都是有信号的。这样的情况只能有两种答案。第一,有人在进行恶作剧。可能是什么特殊的整蛊综艺节目?用了信号屏蔽器。但是他是怎么让人在眨眼间全部消失的,这我想不到答案。”
人是一种从众动物。当一个人开始理智地分析局势,其他人也会为了合群,加入其中。眼镜男的嘴唇依旧有些哆嗦,但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也分析道:“或许,是有人用什么迷幻药把咱们都弄晕了,然后把其他人弄出地铁,只留下我们俩?”
萧矜予看了他一眼:“先不说有没有这么神奇的迷幻药,就算有,那他做得太细致了。”
眼镜男疑惑道:“细致?”
萧矜予打开手机:“现在是早晨8点45分,我是8点20分离开家的。从我家到地铁,步行需要十分钟,等了两班地铁我才挤上来,那大概就是8点40分上的车。大费周章地把我们弄晕,还顺便把我们两的手机时间都调回正确的时间。”
眼镜男立刻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时间,确实是8点45分。
萧矜予:“这样的综艺节目,或者恶意整蛊,都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