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还在你家的时候,我就主张你生病了,你还记得么?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病。”
楚文婷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
过了五秒,这个女人猛然站起。
“是,说我奇怪,半个月!整整半个月,我走到哪儿被人指指点点到哪儿。学校的同事都怀疑我虐待继女。还有人说我可能得了什么神经病!到现在,我连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萧矜予微怔,他有些哑然。
宿九州轻挑一眉,他忽然低首,在萧矜予的耳边快速道:“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逻辑因子。”
萧矜予一惊,立即打开第四视角,看向楚文婷。
……还是没有!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涌出,楚文婷望着窃窃私语的专家,哭着笑道:“王警官说的我也懂,是,我可能是生病了,哪有人被推的时候不想办法稳住身体,只想着捧住脑袋的。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我自己偷偷试了,五次,有三次我下意识地摔倒时先捧头,而不是先扶稳。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我那两次没捧头的时候,我的头也没掉下来啊!
“可欣说我奇怪,就是说这个奇怪吗?”
萧矜予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女人身上。
无论是彩色的逻辑因子还是黑色的污染因子,这个女人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如果我不捧头了,我不怕它掉下来。我甚至自己把自己的头摘下来会怎么样呢?”
这话一落地,众人都愣住。
连宿九州都讶然地望着楚文婷。
下一秒,却见楚文婷一边哭,一边两手按在脖子下方,像抬箱子似的,抬起自己的头。
她是真的被逼急了。
这种被人冤枉、无法反驳,哪怕录视频都无力向所有人诉说自己清白的感觉,将这个才二十四岁的女人逼得疯狂。
没人觉得楚文婷的行为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刚才她在情绪激烈地说话时,脑袋也晃动了好几下,并没有异常。
怎么会有人认为,有人类能轻柔地抬起自己的脑袋呢?
连六级用户都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猜想。
然后。
“我到底生了什么病……唦唦……”
宿九州神色一冷。一道身影闪过,众人还没看清,他便来到了这个满脸是泪的女人面前。
楚文婷抬起头颅的手也停住了。
她缓缓低下头。
——她看见了自己的脖子。
那里空空荡荡的,红白相间的血管、声带、气管在空气中轻轻晃荡,一层薄薄的皮连接一侧,将她的头和肩膀勉强的连在一起。
“唦唦……”
宿九州一把按住她的头顶,将她的头按了回去。
楚文婷的手从脖子上挪开。
脖子上的断口已经消失不见,没有一滴血,也没有一丝血腥味。洁白刺眼的医院灯光下,她仿佛没有摘过自己的脑袋似的,静悄悄地站着。
检查室里,所有人也静静地望着她。
几秒后。
年轻的女人颤抖着嗓子,头颅回去后,她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再次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我真的奇怪啊。”
下一刻。
她失去了呼吸。
楚文婷死了。
明晃晃的灯光下,这个年轻憔悴的女人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接着,她就再没了呼吸。
医生护士在第一时间进检查室,展开抢救。谁也想不到,上一秒还在说话的女性,此刻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仿若在抢救一具早已冰凉的尸体,任何抢救措施在她身上都没有一丝作用。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