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九州对萧矜予道:“昨天晚上去地底列车站的人,确实是徐启。”
萧矜予颔首道:“我也觉得,是他。”
宿九州:“那么他的死亡时间就是和蒋文涛他们聚餐以后……案发现场具体在哪儿。”
研究员说了一个地址。
宿九州抬眸望向萧矜予的时候,后者也早已看向了他。
寒风卷袭地面的枯叶,凌晨一点,海都市清除小队总部依旧灯火通明。
副队长的突然离世令队员们陷入低落情绪,许多队员没有离开总部,而是加班加点地调查上司谨的各种信息。
这一次上司谨的出现还带来了一个新的线索:他果然参与了中都市的摘头游行。
他拥有白院子的逻辑链,那他一定参与了暗杀白院子的行动,他和神圣献祭霍兰絮也一定认识。
雨雪早已停了,骆笙带着徐启的父母来到停尸房认领儿子的尸体。两位老人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断气。
队员们在办公室里熬夜加班,练习室里,砰砰砰的金属断裂声也不断响起。
强壮的三级用户一拳拳砸断厚重的铁板,指骨关节早已发红流血,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仍旧不停地击打铁板,发泄心中痛苦的情绪。
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蒋文涛停下动作,他转身看去。通红的双眼在看见宿九州和萧矜予时微微停了一瞬,他哑着嗓子:“宿上校,萧矜予。”
宿九州:“你和徐启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什么时间。”
蒋文涛立即正了神色,他收住内心的悲痛,认真回忆道:“前天晚上23点多,我们一起喝完酒,各自回家。”
宿九州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的?”
蒋文涛:“队长拿到dna报告后,我们才知道死者居然是老徐……”
宿九州定定地盯着他,半晌后:“那时候才确认是徐启……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蒋文涛被他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是昨天发现的啊,工地有人报警,然后浦西派出所通知我们……”
“昨天凌晨几点?还是前天?”
蒋文涛顿了顿。“是昨天下午,宿上校。”
宿九州蹙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说得更简单点,你是什么时候把尸体搬到那个工地的?”
空旷的练习室有一瞬的寂静。
蒋文涛的身体僵了僵,他看向宿九州,过了会儿:“宿上校,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好友的身亡令这位强大的三级用户难掩眉目间的悲伤,可他此刻郑重地收敛悲色,认真解释:“我一直不知道死者是谁,直到队长在队里公布死者身份,我才知道那是老徐。而我和队员抵达工地时,老徐的尸体已经在那里了。把尸体搬到工地?您指的具体是什么意思。”
蒋文涛相貌平平,却身材魁梧,长着一双浓眉大眼,气质刚正。初次见到他时萧矜予便觉得,这是一个正直的用户,很符合他对官方清除小队的认知。
练习室狭窄的小通风口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那是外界狂风激荡墙体发出的赫赫声。安静宽敞的房间里,只有这震赫声回荡,蒋文涛目光炯炯,丝毫没有一分迟疑躲闪。
宿九州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刚直的用户,他正要开口,却听一旁清冷的男声响起:“你觉得那片工地是案发现场么?”
蒋文涛回过神,看向萧矜予,诚实道:“应该不是案发现场。根据现场采证,尸体有搬动痕迹,且那个工地位置偏僻。老徐不可能在活着的时候进入其中,他要么是被打晕带过去,要么在进入工地时就已经身亡了。研究所更倾向于,尸体是被人搬动了。”
萧矜予:“你也认定那里是抛尸现场?”
“对,我也觉得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萧矜予没有立即提问,而是仔仔细细地审视眼前的汉子。他直白的目光令蒋文涛后背绷直,极不自在,但是他咬着牙接受这样的注视。直到萧矜予开口问道:“蒋哥,你也是清除小队的老队员了,你认为杀人凶手如果选择抛尸的话,一般会选择什么样的地点。”
蒋文涛毫不迟疑:“一个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地点。”
在场三个人都知道,蒋文涛是位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他很精干聪明,所以当整个海都市清除小队都忙于调查张海象越狱事件、无法抽身时,骆笙和徐启放心地将猪猪香波的失踪案交给了他,由他一个人率队独自调查。
萧矜予又问:“你觉得什么样的地点不会被人发现?”
“一共有三种地方。”蒋文涛声音从容:“第一,是深山老林。那里人迹罕至,几乎不可能被人发现,除非发生地震山洪这种天灾意外。第二,是在一个自己能掌控的地方。比如凶手是一个有钱人,他拥有一栋别墅,那他就可以将尸体藏在别墅的某个角落。
“第三,就是一个永远不会被人挖掘的地方……比如一栋大楼的地基。”
蒋文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