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原因。”
“怎么会!你是不是太小瞧李衡了。”孟澄西当即反驳,说完又琢磨出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妥当,“我不是说你对他不重要啊,是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才离开的。”
许喃刚要说话,被斜后方突然响起的说话时打断:“李哥,你在这啊。电视台的人来了,在办公室等着呢。你抽完这根就进来吧。”
她转身,朝旁边挪了几步,避开一辆面包车的遮挡,探头看了眼。
太阳西落,远空的晚霞漂亮得过分。
李衡蹲在右边的石柱子旁,还没灌木丛高,手臂搭在膝盖上,手腕下垂,指尖夹着根烟,眼神冷漠,没什么感情地对上许喃的目光。
他不偏不倚地盯着她,应的却是同事的话:“马上来。”
许喃:“……”
许喃回忆自己刚刚讲电话时都说了什么,匆匆和孟澄西告别挂断,急忙跟进去。
穿过接警大厅,办公室里,接替李常滨工作的新所长和和气气的,正跟张征说话:“原本是有个纠纷,两方都同意上节目掰扯了。结果你来的路上,两边又想通和解了。你看这事闹的。”所长说:“不过也不算让你们白跑。之前听你说想合作一档警务观察纪实类的真人秀,我跟上面请示了,很认同这个策划。我们简单聊几句?”
“行啊。”张征跟所长去办公室,走出几步,回头找许喃:“你也进来听。这想法还是你提的呢。”
许喃原本关注着李衡,闻言,急忙跟上去。
她没走几步,只见所长则冲许喃斜后方的人示意:“李衡一起来。这事你们年轻人更有想法。”
协调室有张会议长桌,方便谈事。
两位前辈面对面坐好,许喃跟李衡落座时,挨着各自的领导,也成了面对面。
以前上学时,许喃经常从这个角度看他。在学校坐前后桌那阵,老师上课安排小组讨论,许喃就得抱着课本向后转身,桌底空间小得可怜,李衡那大长腿自己都摆不开,许喃若是踩着自己凳子的横梁拘谨地坐还好,要是也踩在桌底下,难免会触碰到他。
家里的餐桌宽一些,两人面对面吃饭时,偶尔也会踢到对方。不过在家许喃就会坦然放松很多,踢就踢了,有时李常滨同桌吃饭,两人在桌底下没少有小动作。
如今的会议桌很宽,大概是为了防止被协调的双方动脚打架,桌底中间有厚厚的隔板挡着。
情况完全不同了。
“你俩聊聊吧。”张征的声音将许喃游离的思绪拽回。
许喃还在懵,聊什么。
聊他们之间的矛盾、分歧。可偏偏他们俩之间没有误会啊,而分开的原因太明显,没什么可聊的。
“为什么想做这个节目?”李衡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许喃彻底拽清醒。
哦。他们能聊工作啊。
许喃撇掉脑内不相干的事情,微微坐直,投入工作状态。
她为什么想做这个节目?
因为那些舍小家为大家的“李常滨”们,因为怀揣正义却常常被误解的“李衡”们。
当年,她很直观地看到这些,受到沉重的积极的正面的影响,自然也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影响更多的人。
许喃音量不大,说话不急不缓,跟她气质很像:“我们大多数人,都走在阳光下,那是因为有人替我们站在黑暗中。基层民警是距离民众生活最近的,他们两班连轴转,三餐不定时,节假日是他们最忙的时候,我想通过一种直观的形式,让民众理解、尊重每一位城市英雄,也想让民众看到更真实的被这身藏蓝守护着的繁华城市。”
许喃说话时,李衡一直在盯着她。这一眼,隔了厚重的九年时光,谁也没有躲闪,但谁也没有进攻。
他手指捏着记录用的笔杆,在五指间转来转去,漫不经心的。
所长听得认真,跟张征说:“小姑娘不简单啊。”
张征欣慰地笑,接话:“她啊,脾气软,但气节硬。之前跟我去战地做采访,肩膀被炸弹残片穿透,做手术时眼泪都没掉。也幸好炸弹粗制滥造,威慑力不强,要不得毁容。”
这句话轻飘飘的,但分量极重。
话音落下,几人都沉默了。
那根在指尖灵活转动的笔杆吧嗒一声,掉在桌板上。
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协调室,尤为突兀。
所长偏头看了眼,对李衡说:“你也没想到吧。”
他跟李衡接触得少,但多少摸出了点他的性格。他在工作中对异性没点温柔,不论是同事还是被审讯的。之前有领导千金追到所里要他联系方式,被他冷冰冰地打发走了,说什么“不喜欢比自己弱的人”,就他那身手,别说女的了,连男的都没几个能敌得过。简直就是木头一个。
但跟他平日对其他异性的冷漠态度不同,面对许喃时,鹰隼般锋利又不动声色的眼神里,总有种难以难说的敌意,好像人家小姑娘跟你有多大仇似的。
要说许喃跟过去的异性有什么区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