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喃刚刚试了几遍:“车子突然打不着火了。”
张征倒是习以为常:“这台车开得久了,三天两头出故障。”
张征说话时,许喃已经绕到车前,打开引擎盖。她有段时间总开这辆车,对这个流程和一些简单问题驾轻就熟,并不觉得有什么。
而站在台阶上,距离几人最远的李衡,认真地瞧着。
以前连倒个热水都能被烫着的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学会了修车,还……去了战地。
许喃穿一件雪纺衬衣,下摆束在藕粉色的包臀短裙里,身型凹凸有致,裸露的两条腿笔直修长。是真的长大了,更有韵味,少了依赖人的娇气劲儿,让人想保护都找不到机会,却移不开想要靠近的目光。
“要是小问题的话,所里有工具,那谁——”所长扭头,打算叫个懂维修的过来帮忙,视线扫了一圈没落下,便见李衡动身,几步过去。
许喃对周遭的事不知情,正在开发动机的装饰盖,她今天穿的雪纺衫领口有两个细带被系成蝴蝶结,这会儿有些散开,轻飘飘垂下来正挡着她的视线。
许喃腾出扶着引擎盖撑杆的手,把飘带拨开。
她正检查发动机的情况时,固定撑杆的卡子突然崩起来,正好弹到许喃的小臂上。
失去支撑的引擎盖惯性往下合,紧要关头,许喃躲是来不及了,也顾不上会不会弄脏衣服,本能地抬起两臂护住后脑,余光注意到有只手及时伸过来,扶住了下合的引擎盖。
许喃惊魂甫定地抬头,撞进一双冷寂的眸子里。
李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喉结微凸,下颌线紧绷,肩膀宽阔笔直,警衬束进长裤里,裤腰间的黑色皮带衬得他禁欲感十足。
要是搁在以前,李衡八成会说一句:“逞什么能,去旁边老实等着。”
但如今,李衡只是极其冷漠地说了句:“起开。”
许喃自觉退步。
李衡随意扫了眼发动机的情况,放下引擎盖,态度极其敷衍,不像是对这台车,更像是对许喃:“修不了。”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先开所里的车送你们,赶明你们再来取。”所长指了个戴眼镜的实习生,说,“小昆,你把两位老师送回电视台。”
张征也没客气:“那麻烦了。”
那叫小昆的男生动作麻利地回办公室取车钥匙,许喃下意识去看李衡时,对方没片刻停留,头也不回走了。
办公室,小昆拿到钥匙,跟后脚进门的李衡殷勤地打招呼:“李哥。”
李衡嗯了声,盯着他手里的车钥匙,说:“我记得你说下班要陪女朋友过生日,这都过时间了。车钥匙给你吧,我正好要用车,顺路送他们。”
小昆有些犹豫,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敢麻烦这尊大神。
李衡来所里不到半月,没人知道他调这之前出过什么任务,只知道是前所长的独子,国内最牛的警校毕业,在南边的禁毒大队待过,拿过二等功。再具体的小昆就不清楚了,李衡的身份密级高,像这种地方派出所连所长都没有权限查。
所里人都很服他,敬重他,也都知道,他在这呆不久就会被调去刑警大队或者禁毒大队,最近常听到上头来要人的消息。
李衡看着冷酷寡言,但没架子,在所里对老一点的领导有礼,跟这些年轻的也能聊几句,偶尔也挺幽默的。对于纠纷案情,不分大小轻重,都很重视敬业,专业态度是没得说。
所以小昆对他又敬又畏。
此时听这提议,又很心动,纠结半晌,迟疑道:“这合适吗?”
“就说你突然闹肚子,我给你解释。”
院内,车边。
所长有事被叫走,只落许喃和张征。
张征提到战地的事,一下想起自己跟许喃认识挺久了,这些年看她跟自己妹妹一样,一想到她婚姻大事没着落,心血来潮地和许喃说起程祈来。
聊着聊着,他撮合道:“我也算是看着你俩长大,知根知底,都是好孩子。我可一早看出来了啊,这小子喜欢你,你要是有想法,哥今天就做这个媒,帮你俩搭搭线。”
许喃隔几秒就要朝大厅看一眼,找一找李衡的身影,闻言,急忙打断:“征哥,你怎么也爱操这个心。我和学长只是朋友,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找个人照顾你啊。这段时间不是总有狂热私生粉跟踪骚扰你吗,有个男朋友接送你上下班,更安全点。”
“哥,我要真担心这个,雇个保镖多好。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干嘛要用感情啊。”
“嘿!——你这话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许喃笑笑,刚要说话,下一秒,遥遥地听到大厅前所长跟谁说话的声音。
“你要送?你一会不是有事吗,小昆呢?”
“小昆突然闹肚子。我正好要用车,送完就不回来了。”
“也行,替我给你爸问好。路上慢点开。”
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