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被他的电话叫了过来,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他的家属?”
江临看向他:“我只是他的家教老师,现在,我完全可以转身就走。”
“你他妈有病?”男人瞪着他,旁边几个人得到了暗视,也准备动手。
江临昨天才打了一架,再这么明晃晃的在路边动手,不出几分钟就会把警察引过来。
“十万块钱给你,我把人带走。”江临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拿出了手机。
众人挤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事会被这么简单的解决,江临让吴栖远把车放进了修理店后,叫了辆出租车把人推了进去。
隔着车窗对视,吴栖远感觉外面那男人都快气炸了。
看着后视镜里那几人越去越远的身影,吴栖远终于忍不住,偏头小心翼翼的问向了江临:“江老师,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卡里所有的积蓄。”
“……”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吴栖远双手绞在一起,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该死过。
半晌过后,吴栖远瓮声瓮气道:“江老师,我一定想办法把钱还你。”
“你当然要还我,一口一个‘江老师’,今天要不是有求于我,你会这么叫我吗?”
吴栖远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江临这副高冷刁难的态度,从自己认识他开始就没变过。
吴栖远撞了人,车被撞坏了不说,腿还被撞瘸了,江临眼睛不瞎,虽然吴栖远一直在忍着,他还是于心不忍的把人拉进了医院。
黑夜越来越深,医院里人来人往,此时吴栖远似乎连站都站不稳,颤颤巍巍地扶墙进了诊室。
江临在一旁等着他,此时接到了程锦电话。
“学长怎么了?刚才忙一直没碰手机。”
看了眼正呲牙咧嘴让医生看腿的吴栖远,江临淡漠的说:
“你表弟吴栖远,骑机车撞了别人的车,我替他赔了十万,现在吴栖远在医院呢,腿受伤了,你来一趟吧,我怕没钱给他交医药费。”
程锦听着江临的话,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番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周围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拿起衣服,程锦脚步飞快的径直打车去了中心医院,一路上浑然不觉自己抓在手里的外套已经被揉皱了。
此时吴栖远已经拍完了片子,两人坐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结果,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两人都意识到了动静,江临抬起头,远处跑过来的果然是程锦。
程锦满身寒气,脸上跑的有些发红,隔着几米都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程锦跑到两人面前,曜石般的眼瞳里闪烁着紧张,眼神直勾勾盯着江临。
“哥!”吴栖远看着面前的程锦,激动的朝他喊了一句。
“滚一边去!”要不是看吴栖远腿还受着伤,程锦恨不得直接暴揍他一顿,压下心里的愤怒,程锦面色担忧的问向江临:
“学长你怎么样?”
江临多少被他变脸的速度惊讶到了,靠在扶手椅上摇了摇头:“我没事……”
程锦松了口气,转头用冰冷的眼睛一言不发的盯向了吴栖远,仿佛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吴栖远多少“美化”了一些自己闯下的祸,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可怜一些,最后见程锦消了点气,惊胆战地跟他对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哥你能不能不和我妈说啊……”
“不和你妈说,你用什么来还江临的十万块钱?!”
“……”吴栖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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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把吴栖远送回家后,江临便准备打车回家住一晚。
“我送你回去。”程锦把着江临要关上的车门,对他说。
“你难道不回家?或者在这陪你表弟一晚。”
“先送你回家。”
程锦站得离江临很近,说话的样子特别认真,仿佛在他看来,江临一个成年男性晚上打车回家是一件孤独又不安全的行为。而自己为了他往返五十多分钟路程的折腾,却是一件和呼吸一样毫不费力的事情。
“把你送回去,我再回来。”程锦说着,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岚城夜里的冬天冷的刺骨,下车后,两人一起走在了小区歪歪扭扭的路上。
江临话少,此时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说话,程锦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呼啸的风钻进微敞的领口里,似乎没人觉得冷,虽然程锦冻得已经手脚冰凉。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下,他和江临一块儿走了十多分钟。
江临似乎天生有种让人冷场的天赋,不过程锦却格外享受这种挤破脑袋和他找话题的感觉,程锦只能天南海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顺便想着下次能和江临独处的借口。
“那十万块钱,我会让吴栖远尽快还给你的。”
“估计他这次少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