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枳观察出来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另一间被改成衣帽间。

转了一圈，站在卫生间前，试着去按门把手，感受到了阻力，门锁发出咔咔声。里面安静下来，门上被丢过来的东西砸得嘭一声，里面传来林雨晴愠怒的声音：“霍枳！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霍枳抿了抿杯口，转身回到客厅。手腕一翻，把满满一杯水倒在沙发中间。沙发套上水渍一点点晕开，不能再睡人了。

林雨晴从浴室出来，看见霍枳正站在沙发前。衣服皱皱巴巴，发顶翘着几撮碎发，端着空水杯回看她。

叹了声气，“来卧室，我给你找衣服。”

霍枳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后脚跟着林雨晴进了房间接过睡衣。林雨晴犹豫一下，还是找出一套干净的内衣塞给她。

“洗手台上放着干净的牙刷和毛巾，去吧。”

霍枳点头，慢悠悠地进浴室开始洗漱。

林雨晴没事做，看到霍枳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心想着再去给她接一杯。人绕过去，看到沙发上一摊深色痕迹。

“操……”

林雨晴握紧水杯，哒哒哒几步走到浴室门口，哐哐拍两下门。

“霍枳你真的有什么大病吧！我刚换的沙发套！”

“你回来以后就没有一点正常的，一天天脑子里想什么呢？我会让你去睡沙发吗？”

“我他妈做都做了，还不能睡了？你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霍枳半天没反应，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林雨晴说够了，又握着杯子去厨房，把杯子洗了。喝什么喝，流那么多水，人一点都不渴，全倒沙发上了。

杯子洗完，林雨晴气也散了。只是白水而已，沙发套取下来晒晒就好。重新给自己接杯热水，关掉客厅的灯，回卧室去了。

霍枳洗完出来，只看见卧室门缝下透过光来。一推开门，林雨晴拿着本书靠在床头在看，没搭理她。床头柜上放着吹风机，霍枳坐到床边吹头发。

头发吹干了，霍枳问过林雨晴把吹风机放哪，去放好。林雨晴就把书合起来，放到床头。等霍枳回来，从她腿上越过去躺在另一边，拉着被子看她。

啪嗒一下，房间暗下来，林雨晴窸窸窣窣地躺好准备睡觉。

安静了一会儿，霍枳那边传来绒被摩擦的声音。林雨晴闭着眼睛提醒：“我明天要早起。”

声音停了一下，又继续靠近。林雨晴眼睛睁开，快速抓了一个枕头塞在两人中间。

“我真的要早起！你别黏着我，用我枕头凑合一下吧。”

语调很平淡，就是在说她会影响自己睡眠。霍枳把枕头往自己怀里拽拽，老实了。

虽然确实要早起，但她现在完全睡不着。习惯了一个人作息，突然多一个人，对林雨晴来说有些过于别扭和突兀。

林雨晴两眼空空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把霍枳回来这一个月干的事情捋一遍。

全都很不霍枳。林雨晴想着想着开始怀疑霍枳真的还是霍枳吗？周云川把她给克隆了？

“嗤！”

林雨晴差点儿没忍住笑，发出一点奇怪的声音。赶紧静下来听声音，只有霍枳轻浅的呼吸，呓语都没有。

霍枳她像是没有任何不自在一样睡得很好。

林雨晴又开始想。

她听到霍枳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挺震惊的，但是又很失落。两种情绪都很强烈，结果她表现出来的就显得很平静。

听着好友许恩菲讲霍枳简直大变样，温柔姐感，那气质，那身材，那张脸！

那天在酒吧的，没有一个人还能清醒着脑子听人讲话。

霍枳全程也没怎么说话，许恩菲说。说是霍明正带她来的，说她姐刚回来，不认识人，大家带着她玩。

然后就不知道谁聊到五一去哪里玩，霍枳提了想去旅行。就有几个人说他们要去拉萨小玩，霍枳说她也挺想去的。

之后雪球就越滚越大，要去的人越来越多，当即拉了个群。许恩菲进群的时候想起了林雨晴，第二天就来找她讲这件事，顺便问她要不要去。

其实好巧不巧，林雨晴那天本来也没事，没去的原因是听到霍明正要去，所以她就没去。

许恩菲讲完一遍，又问她要不要去。林雨晴没回答，戳着手下的画纸在思考。

感觉有点儿微妙，许恩菲继续说：“你们不是邻居吗？小时候玩得还挺好的呀，人比你大五岁，你还经常带着人家逃课，然后回家挨打。”

许恩菲讲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好像霍枳出国以后，林雨晴就没提起过霍枳，连带着霍明正也不接触。

霍明正后面去公司上班，没多久人来问过几次，林雨晴每次都不搭理，后来霍明正也就不问了。

这里面有事！绝对有事！

“听说霍枳要带朋友一起去，不知道是谁。”

林雨晴抬头，看着她。

林雨晴去了。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