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好面子,哪怕在家吵翻天,在外人面前也得表现出和和美美的样子。
况且周鹏再不好也是她亲儿子,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说亲儿子的不好。
“伯母,小鹏哥最近很累吧,我看他都好久没有回来了,该不会处对象了吧?”
周母脸上的表情一滞,“怎么会?”
“伯母,我哥不就是这样?”林玉娇状似天真,“他之前还不是天天回家,到后来次数越来越少,不久就把我嫂子带了回来。”
“他不是这样的人。”
周母倒是希望周鹏能处个对象,总好过在阮明芙身上吊死。
真是个猪脑子,她都这么暗示了还没听懂!
林玉娇眼里闪过愠色,“这可不一定,小鹏哥厂子里的女同志应该不少吧。他们天天都呆在一起……”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母一拍大腿,两眼震奋,身上气出来的病也好了。
她越想眼越亮,转头看向一旁神色懵懂的林玉娇,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想通了的周母马上倒回床上,顺带将头上的汗巾也给贴了回去。
“玉娇啊,你小鹏哥好久也没回来,我也担心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玉娇眼底闪过满意的神色,“伯母,小鹏哥那么大的人会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周母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他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这样吧,我炖个汤给她补补身体,就是得麻烦玉娇帮我送过去了。”
林玉娇脸上为难。
“伯母,这不好吧。”
周母病也不装了,“这有什么不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大了还生疏了?”
林玉娇能说什么。
“就这么定了,”周母从床上爬了起来,手脚利索得哪里像个生病的人,“我这就去买根大骨头回来。”
出了老周家的门,林玉娇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
呸!
老东西!
又想让她当牛作马,又不想给她好处。
想得美!
林玉娇面目阴沉。
自她前段日子做的那个梦,想到周鹏在未来创下的家业,林玉娇心头一片火热,更是将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想到阮明芙这个人,林玉娇的脸更阴沉了几分。
她既然做了那个梦,那谁也别想阻止她过上好日子。
水稻刚插完秧,冬天种的油菜也收完了,阮明芙还来不及松快松快,又被安排去种花生。
为了节省时间,翻地与下种一起进行。
阮明芙刚到那里,就看到开着拖拉机的谢延昭。手长腿长,穿着白色汗衫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干活时小臂拢起来的肌肉,还有一揽无遗的胸肌……
这男人真特娘的帅!
今天日头有些大,他额上微微冒着汗珠。还来不及擦,就被大队长叫走了。
阮明芙漂亮的眼里带着遗憾。
乡下生活无趣得很,每天睁眼就是上工。晚上到点就睡,一点乐子都没有。
怪不得那些老娘们那么喜欢说八卦。
阮明芙算是找到原因了。
“阮知青,我来挖坑,”与她搭档的人恰好是朱虹,“你就往每个坑里扔就行了。”
“好,”扔个花生米而己,要不了多难。
朱虹这是在照顾她呢。
她们手头的花生都是浸过药的,不能吃。阮明芙将包着花生的包裹提过来,小手拿着一把花生,一颗颗地扔进去。
种花生倒没插秧这么累,就是腰要一直弯着,磨人得很。
日头渐大,阮明芙捶了捶自己的腰,帽子下的小脸皱成一团。
以前的她只管享受,现在才发现干什么都不容易。她要是在乡下继续呆下去,两年后都不知道搓磨成什么样。
想想,阮明芙便打了一个寒颤。
她可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
反正狗男人也没走,要不?她再努努力。
打定主意,阮明芙趁着中场休息,悄悄地溜了。
种花生的地挨在山脚,她刚刚看到谢延昭那狗男人往山里头去了。
……
阮明芙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周围都是三人高的灌木丛,有的还有刺。
她走得十分小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传来说话声。阮明芙朝声音那边探出一个脑袋,便见谢延昭与许诸两人说着话,脚边还放着一只毛色鲜艳的野鸡。
原来是上山来打猎去了。
“……什么时候回去?”
谢延昭背对着阮明芙的方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长腿肆意交叠,一副不羁的模样。
听到这里,阮明芙皱起漂亮的眉:……狗男人要走了?
许诸瞥了他一眼,“难得空闲,在这儿多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