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兴致缺缺,将人打发走。
新闻里播报新一轮冷空气伴随着强降雪,暮色沉沉,狂风骤起,光秃的树枝摇摇欲坠。
与外面冰天雪地不同,黎初趴在温泉边,白色蒸汽笼在她身边,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粉色。
蒸出绯色,从耳朵蔓延湿漉漉的眼睫下,像两团不规则的晕染的腮红。
宽大白色幕布上播放着电影,色调低沉,在光线不明亮的温泉放映间,将气氛烘托到极点。
电影播放了一半,她没看进去,舒缓的音乐响起,她半梦半醒间,又梦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暗红的袖口磨着肌肤,冰凉入骨。
她一抬头,一抹身影突然闯入她视线,缓缓上移,在朦胧水雾间她看清了那张脸。
谢清砚走到她身边停下,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一抹淡淡的光线从头顶打下,照在他的肩膀和颈侧。
黎初手撑在边缘,仰起视线看向他,视线交错,她轻挑了下唇。
谢清视线移开,目光落在茶歇上,薄唇勾弧度。
嗓音很淡,“不是不爱吃甜点吗?”
鼻息弱弱的气声仿佛在温柔质问。
助理将甜品送回来时,也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带来。
大小姐声称太腻,不爱吃。
他甚至考虑过是不是甜品品质不够好,配不上大小姐的味蕾。
没想到又说谎。
黎初视线移过去,桌面上放着半块红丝绒蛋糕,是她觉着太腻没吃完的,顿时一下想到什么。
这男人真有意思。
她扬起脖颈,湿润的眼神盯着他,“不是谢总送的不吃。”
谢清砚静着没说话。
入目的是一粒水滴从她下颌飞快滑下,沿着修长脖颈蜿蜒落进锁骨,那儿热气氤氲,光洁潮湿。
谢清砚眸垂下,喉结往下滚了滚。
偏生他那张端方矜冷的脸,即便这样,也有种禁欲的脆弱美感。
让人忍不住撕碎。
谢清砚笑了下,“怪我没亲自送。”
黎初弯唇一笑,这男人还挺上道,她故意说:“哪知道谢总都会用助理打发我。”
下巴忽然被握住,黎初被迫抬起头,但这个角度并不舒服。
她不满皱眉。
“你就没用助理打发我?”谢清砚低声问。
还是他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