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眉,开始给顾月淮打下手。
顾月淮做饭麻溜,很快,四碗清汤面条就做好了。
“爸晚上都吃饱了,你吃!”顾至凤一看端上桌的面条,吸溜了一下口水,却还是忍着馋意,赶忙撇开头,故意不去看。
顾月淮摇了摇头,嗔道:“行了爸,这一趟没白去,咱家能还上债了,这一碗面还是能吃得起的。”
她还不知道他们?
晚上能应付就应付着吃一口,无非就是汤汤水水的稀米粥,那能吃饱?
顾亭淮神色大变:“还债?囡囡,你到底去周兰市做什么了?”
顾至凤咳了几声,故作镇定地道:“你问那么多作甚?你奶留了一件首饰,我让囡囡拿去周兰市寄卖店给卖了,周旋周旋,说来说去,都怪老二那不争气的!”
提起顾睿淮,顾至凤就脸色铁青,情绪不佳。
“首饰?”顾亭淮一脸狐疑。
祖母的确有不少首饰宝贝,不过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搬空了,他们连祖宅都没能留住,更何况是首饰了?他怎么不知道家里还留了首饰?
顾至凤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咋,你还不信你老子了?”
顾亭淮嘴角一抽,没再继续发问。
顾月淮喂晏少棠吃着面条,忽然道:“田静这两天去卫生所了?”
顾老二有啥优点?
听到顾月淮的问话,顾至凤和顾亭淮脸色都有些不好。
顾至凤冷哼一声,端着碗吸溜吸溜吃着面条,再咕噜噜喝上一口汤,滋味儿甭说有多美了,哪里还想说起扫兴的顾睿淮?
顾月淮看向顾亭淮,倒真有些好奇她去周兰市这两天田静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顾亭淮拗不过,苦笑一声道:“你走那天,田静就拿着东西去看老二了。”
“哦?”顾月淮眸光闪烁,语气微扬。
顾亭淮也没隐瞒,把那天的事一一说给顾月淮听。
原来,那天顾亭淮上工不久,田静就找了过来,一脸焦急不说,眼底还蕴着泪,要不是知道她并不喜欢顾睿淮,只怕都要让人误以为两人有什么私情了。
田静口口声声说顾睿淮是为了她才受伤的,不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他没办法,只能告假带田静去了县里的卫生所。
顾睿淮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伤了腿不能动弹,正烦躁,一看到田静,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那龙精虎猛的模样把顾亭淮都给看愣了。
田静则是看着顾睿淮的伤腿哭的不能自已,情真意切,就连病房其他病人都偷偷问顾至凤,只以为是他没过门的儿媳妇,一个个还念叨着这未来媳妇有情有义。
顾至凤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对着田静一个小姑娘也说不出啥狠话。
顾亭淮也觉得不妥,但是当事人不觉得啊!
田静拿了点红糖和自己亲手做的玉米饼,又塞给顾睿淮三块钱,说这都是她偷偷攒下的,家里人不知道,知道他看病花钱,全都拿出来了云云。
这一通操作下来,顾睿淮算是彻底拜倒在了田静柔情蜜意的关怀之下。
顾亭淮眼中隐有悔意:“老二如今对田静,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了。”
如果早知道田静走怀柔攻势,能把顾睿淮给吃得死死的,完全没了一丝主见,他就不会带田静去卫生所了,这下子算是彻底把老二给害了。
顾月淮看了看顾亭淮,宽慰道:“大哥不要自责,就算你不带她去,她也大可以去问别人,这不是你的错,是二哥识人不清,也该他狠狠摔个跟头。”
“囡囡?”顾亭淮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月淮面上一派平静,点漆般的黑眸透着股锐利。
她重生后千方百计让家人远离,厌恶田静,却忘了顾睿淮这个最大的变数,他对田静的感情极深,上辈子即便知道举报顾至凤投机倒把的人是田静,也尤不死心。
如果不是田静嫁人,只怕他还会抱着期待,傻傻的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田静摆明了是要把顾睿淮牢牢把控在手中,借此深入顾家,那不如将计就计!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田静已经开始针对顾家,但既然她非要不死心的凑上来,那她不满足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她?
一则,田静想靠顾睿淮接近顾家,她同样可以借此诱敌深入!
二则,顾睿淮对田静感情太深,硬要他清醒的话只怕弄巧成拙,她可以顺水推舟,让田静露出狐狸尾巴,也好让顾睿淮打碎对她的所有滤镜!
她知道田静一心想往上爬,绝不可能对顾睿淮产生什么好感。
顾睿淮既然不死心,非要入局,就只能把他也推入田静复杂的感情生活里了,不知道陈月升,任天祥,再加一个顾睿淮,会组成一个怎样的乱麻?
顾月淮这么想着,眼底便闪过冷光。
计划是好,不过,颇有些任重而道远。
顾月淮静了静心神,说道:“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