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看闺女,真是上上下下,没有一处不好,又漂亮又能挣工分,不比田静强?
顾亭淮也苦笑着地道:“囡囡,减肥也不能不吃饭啊。”
几人说话的功夫,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顾至凤吸溜吸溜喝着粥,听到动静放下碗:“咋回事?该去记工分了?”
顾亭淮起身去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王培生愣了一下:“王主任?你这是?”
“小顾在家吗?”王培生看顾亭淮神色没什么不悦,就知道他大概是不知道上午的事,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提及。
“王主任?”顾月淮下炕,看着站在门外的王培生。
他一脸疲惫,想来是应付李红梅耗费了不少心神。
虽说这事和王培生也有些微末关系,但这么好的大队干部,她还不至于记恨。
“小顾,我……”王培生一看到顾月淮,脸上就不由露出歉意,刚想开口,但想到一旁的顾亭淮,还是止住了话茬,只把手里的篮子递过来。
“马上要开始记工分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王培生说完就匆匆走了。
顾月淮敛眸看看满满一篮子鸡蛋,眉梢微挑,将之递给顾亭淮。
顾亭淮拧眉:“这是什么意思?王主任怎么突然给咱家送鸡蛋过来了?”
“王培生给咱家送鸡蛋?”顾至凤也一脸不解,看向顾月淮:“囡囡,咋回事?”
顾月淮也没瞒着,毕竟一晚上过去,明天事情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她就把李红梅今天发疯的事说了出来,顺便也说了自己的猜测,这事儿和田静肯定是脱不开关系的,也只有她想看着她倒这种血霉了。
“什么?!李红梅那泼妇,多少年过去了还不长记性!敢污蔑我闺女,老子这就去打烂她的嘴!”顾至凤听罢,气得眼如铜铃一般。
他砰的一声搁下碗,就准备下炕穿鞋,去找李红梅的麻烦。
顾月淮叹了口气:“爸,没必要节外生枝。”
李红梅只是个小人物,明明白白一杆枪罢了,找她的麻烦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这事大队里的人都看的很明白,谁不知道她顾月淮钟情陈月升已久,怎么会放着前途无量的小队长不要,反而去喜欢一个有妇之夫的老男人?
田静这一步臭棋只是为了恶心她罢了。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和田静……她又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你?”顾亭淮一脸不解。
他虽然已经看透了田静的人品,知道她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可这么多年下来,因为彼此是邻居的缘故,他们几个也没少帮田家干力气活,关系明明处的还可以。
是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变的这么水火不容了?
顾月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她对田静的仇恨并非是为了陈月升,而是源自于上辈子的家破人亡之仇。
至于田静为什么针对她,这事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上辈子还能说是源自于后院的宝贝,她杀人藏宝,怕被人发现秘密,可这辈子呢?
她对她的警惕厌恶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难道……她和她一样?!
顾月淮心头一凛,但稍加思索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如果现在的田静真是上辈子的田静,那她行事绝不会这么瞻前顾后,甚至早早就该挖出后院的宝贝了。
她不是上辈子的田静,那她是谁?
顾月淮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线索,可线索之后却又布满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这时,记工钟声响了。
“走吧,咱记工分去。”顾月淮把最后一口蛋喂给晏少棠,招呼着一脸凝重不悦的顾至凤和顾亭淮,准备去饲养处记工分了。
她今天上工半天,工分也能记个十几分。
顾亭淮去拿了记工本,看顾月淮准备抱晏少棠,便把记工本塞给她,自己则抱起了晏少棠,小姑娘不重,抱在怀里也是轻飘飘的。
顾月淮轻笑一声,看了晏少棠一眼,她乖乖抱着顾亭淮的脖子,不哭不闹,她也就没争着去抱,一家几口人出了门,随大流往饲养处去了。
一路上,不少人频频看向顾月淮,似乎是都知道了今天上午的事。
顾至凤虎目一瞪,众人就不敢再看,加快脚步往饲养处去了。
顾月淮百无聊赖,对旁人八卦的目光视若无睹,在即将抵达饲养处时,忽然看到草垛后一个熟悉的人影,陈月升。
他一脸怒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他面前的……
顾月淮顿住脚步,稍稍侧过身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由的双眉紧锁,眸光晦暗,沉得似能滴出水。
草垛后,那个和陈月升争执不休的,不是田静,而是上辈子真正嫁给了陈月升的年轻俏寡妇,李超英。
最好最好的后生
李超英是从隔壁樊根大队嫁过来的,才一年,丈夫就突发急性病死了。
她没有孩子,婆家又日日咒骂她克夫,日子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