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宛如在看洪水猛兽。
顾月淮似笑非笑地看向田静:“你凭什么说不行?”
田静咬了咬嘴唇:“我……我的意思是,我的脚也受伤了,你能不能扶着我?”
闻言,顾月淮失笑,笑声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田静,你吃错药了?救下你们,你就已经该烧高香了,还指望我扶着你?不在这里杀了你,已经是我仁慈了。”
当着晏少虞的面,她一点都不想掩饰对田静的厌恶与仇恨。
守林人的木屋
听着顾月淮毫不客气的鄙夷和冷嘲,田静一脸狼狈。
她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将愤怒按捺下去,甚至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月淮,我和宋知青是特意下来找你和晏知青的,就算往日我们有过什么不愉快,在这种危难关头,总应该化敌为友,共渡难关吧?晏知青觉得呢?”
田静脸上笑容僵硬,知道顾月淮的弱点是晏少虞,便特意寻他说话。
如今宋今安被晏少虞背在背上,她又是为了找顾月淮才来的,再怎么样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晏少虞总不至于和顾月淮一样不管她。
晏少虞没理会田静,抬眸看向顾月淮:“先找地方避雨。”
顾月淮呵呵一笑,走到晏少虞身边,随手捡起一条长棍在前面开路。
她的镰刀刚刚卡在狼身上,枪声响起后狼飞速逃离,导致她的镰刀也跟着丢了。
田静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鲜血淋漓的脚踝,险些咬断一口银牙,她必须跟上他们,否则一旦脱离队伍,就她一个,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雨越下越大,林子里到处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不知走了多久,顾月淮终于看到一个破旧的小木屋。
她道:“前面有个木屋,应该是以前守林人住的地方,咱们就先到那里去避雨吧。”
晏少虞嗯了一声,绯红的薄唇因失血过多已经失了血色,手腕处的伤口更是在雨水的冲刷下泡的有些发白,宋今安依旧昏迷,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至于田静,遥遥跟在远处,走路踉踉跄跄,倒也算是坚韧。
顾月淮径直到了木屋前,墙壁已经有些腐朽了,她用手里的木棍推开门,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紧接着,一条细长的黄色身影嗖的一声窜出来,逃入雨幕中。
顾月淮微惊,回神后松了口气:“是黄鼠狼。”
她拿着木棍走进木屋,里面有些蜘蛛网和枯叶,屋顶结实,倒是没有漏雨。
木屋狭仄,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屋子,连床都没有,顾月淮道:“进来吧,里面没事,咱们可以暂时在这里落脚避雨,你受伤了,先包扎一下伤口,离开的事等雨停了再说。”
晏少虞颔首,背着宋今安走进木屋,把他放在了干稻草上。
他先是和狼群大战,又一路背着宋今安,也有些力竭了,刚把人放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臂颤抖,伤口疼得近乎麻木。
顾月淮皱眉,看着他手上的伤口,说道:“伤得尽快处理了,这里荒郊野外的,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你等着,我出去找止血的草药!”
她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抱着找到草药的希望,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取井水出来。
空间井水有疗愈的功效,应该能够预防感染,对晏少虞的伤势有好处,如果是别人,她当然不会费心拿出空间井水,但晏少虞,总是要救的。
在顾月淮起身离开时,晏少虞攥住她的手腕:“不用去。”
他摇了摇头,从衣襟里取出酒,拧开瓶盖就往伤口上倒,烈酒灼伤,疼的晏少虞额角青筋直跳,冷汗涔涔,手臂也止不住地打颤,但他也硬气,吭都没吭一声。
顾月淮睫毛颤了颤,有些心疼。
这时,田静也到了,她拖着受伤的腿进了木屋,小心翼翼看了顾月淮一眼,旋即绕过两人坐在了宋今安的身边,为了让他躺的舒适些,还把他的脑袋挪到了自己的腿上。
晏少虞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田静却是嗅到了空气中的酒味。
她动了动麻木又疼痛的脚踝,迟疑了一下,说道:“晏知青,我的脚腕也被狼给咬伤了,能不能把酒借给我用用?”
田静也不傻,知道在这荒郊野岭伤口感染肯定是活不了的。
她的目的是和宋今安增进感情,而不是把小命丢在这林子里。
晏少虞眉心凝起一抹冷意,语气更是不耐:“在山顶上,是你割断了顾月淮的绳索,害命不成,还装模作样来找她,你在图谋什么?”
如果不是田静,他们几人都不会落到这步田地,还有脸要酒?
他的酒,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田静呼吸一滞,眼中闪烁着不安,嗫嚅又委屈地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帮忙,没想到队里的绳子那么不结实,我已经来弥补了。”
说着说着,眼泪簌簌而落,滴滴答答落在宋今安的脸上,像是一个什么信号似的,直接将他这个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