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虞则拉着顾月淮跟在后面,几人往知青点去了。
男娃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声道:“妈,他们是谁呀?爸他没事吧?”
女人麻木地扯了扯唇角,抬手默了默男娃的头,没说话,拉着他回了屋,至于李卫东是否被枪指着,会被带到哪里去,她竟一点都不关心。
晏少虞掌心很热,像是一个温暖的火炉。
顾月淮抬眸看看他颀长的背影,心头微酸,她一直都知道他背负了很多很多,遇到事情,冲在前面负重前行的永远是他一个。
李卫东速度很快,生怕脚步慢了就会吃枪子儿。
很快,就到了柳枝大队的知青点。
乍一看到,顾月淮甚至以为这里是一片废墟,连着倒塌的屋子,砖块泥土铺满,因为下了雨的缘故,瞧着十分狼藉,这样的环境还能住人?
顾月淮睨着李卫东,语气不善:“你们知道知青下乡,都不让人修缮修缮知青点?要不是你们不上心,屋子也不会坍塌砸伤人。”
李卫东心头憋屈,脸上却不显,悻悻一笑不敢搭话。
晏少殃和晏少离
顾月淮眉头紧皱:“男女住一间?那他们最近都吃什么?”
依李卫东这德行,知青被砸伤脊梁都如此不上心,就更别提关注知青们的食宿了,难道说这几天少殃少离他们都一直饿着肚子?
晏少虞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握着枪的手都跟着紧了紧。
李卫东一哆嗦,深怕晏少虞一个手抖,他人就没了,忙上前叫门。
他拍着门板,大喊道:“起来了!都起来开门了!”
几乎是他声音刚落下的一瞬,屋里就响起了动静,不多时,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跑过来开了门,他只开了一道门缝,语气排斥:“你又来干什么?”
李卫东脸色一变,敢质问他?这是蚂蚁准备翻天呀?
他下意识想要发火,但忽感身后冰冷的气息,这才想起来,今天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而是被人给逼着过来的,强压下怒意,撑起笑脸道:“都睡了?”
年轻男人没说话,只盯着李卫东,眼里闪烁着厌恶仇恨的光。
顾月淮挪着步子上前,顺手将李卫东给推开,挽起唇角道:“你好,我们是大劳子生产大队的知青,听说柳枝大队的知青出事了,专程过来看看。”
李卫东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得脸色青白交错。
这一举动却令开门的年轻男人咧嘴笑了,他看向顾月淮,见她眉目如画神色善意,且对李卫东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就知道她没说谎,心头升出几分好感。
他刚欲开口,却忽然捕捉到了重点,旋即眼睛一瞠:“同志,你刚刚说什么?你们是哪儿的知青?大劳子生产大队?你们真是大劳子生产大队的知青?!”
顾月淮颔首,把晏少虞拉了过来:“嗯,我们真的是。”
年轻男人大喜,忙敞开门迎着顾月淮和晏少虞进门:“快进来!你们快进来!”
李卫东刚要挤进去,却被顾月淮狠狠一推,他本就瘦小,底盘不稳,再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见状,年轻男人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旋即关上了门。
“你!你们!”李卫东惊怒交加,但顾忌晏少虞的身份与他手里的枪,没再多做纠缠,想着事情或许有暴露的可能,便转身匆匆汇入夜色中,回头想对策去了。
一进门,晏少虞的目光便定格在了躺在炕头的人身上。
那是个年轻男人,他趴在炕上,整个人气若游丝,时不时还发出一些痛苦的喘息,他身边还坐着个年轻的姑娘,她看着躺在炕上的人,默默垂泪。
“雷毅,李卫东又来了?”一道颇为爽利的女声响起,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厌恶,这厌恶显然是对着李卫东的,由此可见这位柳枝大队的支书在知青们心里是什么地位。
“嗯。”雷毅回了一句,没多说。
他看向趴在炕头的男人,以及那默默垂泪的姑娘,语气有些激动地道:“少殃少离,大劳子生产大队有知青来看我们了!你们快看看认不认识!”
听到“大劳子生产大队”几个字,屋里几个人齐刷刷看向顾月淮和晏少虞。
晏少离霍然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晏少虞。
霎时,她泪如泉涌,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从炕上跳下来,飞扑进了晏少虞怀里,抱着她嚎啕大哭:“大哥!真的是你大哥!我以为我做梦了!”
顾月淮看着晏少离,上辈子,她和晏少离接触不算太多,许是因为家族落魄的缘故,曾经高高在上的晏家小公主变得心思敏感多疑,待人总有几分疏离和排斥。
那时,晏少虞已经在军中闯荡出了一番天地,手握权柄,几乎能与京城世家分庭抗礼,很快,他就接了晏少离和晏少殃回去,不过,她的命运并不好。
回到京城后,晏少虞忙于军务,晏少殃为了帮助哥哥,也时常外出。
晏少离则去上了大学,不过,在学校遇到了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