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在这山坳里待这么多年,自有其的本事,想要将之扳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如今首要的,是先把晏少殃带走,进行治疗。
李卫东作为大队支书,可不单单如雷毅和汪紫嫣所说的,把控着买卖女人这一项,以此来拿捏队里的普通社员,他还有着记工分,升学,参军,招工等方面的权利。
权力是腐败的温床,柳枝大队偏远,已经失去了群众的监督,由此变得肆无忌惮。
雷毅和汪紫嫣点了点头,也知道想在仓促间解决李卫东的事很难。
很快,屋里就陷入寂静。
晏少虞没睡,他倚在窗前,身姿笔挺修长,好看的眉眼间满是凉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昏昏沉沉睡去的众人,开门,悄无声息离开了知青点。
他刚一离开,顾月淮就睁开了眸子,漂亮的猫眼儿中满是清明。
她抿了抿红唇,侧眸看看在睡梦中依然蹙着眉头的晏少离,给她掖了掖被角,旋即轻手轻脚从被子里起身,穿好外套,也离开了知青点。
外面漆黑一片,晏少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顾月淮也不急,拐入角落里,趁着四下无人进了须弥空间,这几天和晏少虞待在一起,她只能抽空进去,里头的作物都熟了,空气中泛着粮食的香味。
她打了一桶空间井水出来,直接提出去,搁在屋前备用。
空间井水有疗愈的作用,给晏少殃多用些,对他的伤势有好处。
做好这些,她也没去找晏少虞,而是坐在门槛上等着他回来。
时间渐逝,约莫一个小时后,空气中满是蒙蒙的雾气。
顾月淮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领,眉头微蹙,心中思忖,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是把李卫东给杀了?
她了解晏少虞,自然知道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少殃重伤,少离又险些被害,这一笔笔帐都要记在李卫东的头上,他们暂时拿他没办法,再加上明天就要离开,晏少虞一定会出一口恶气。
至于他会不会直接杀了李卫东,这她也没底,真要杀了的话,尸体能不能带进须弥空间,让田地当成营养给吞没了?这样一来绝对是最安全的。
顾月淮心头思索,想着这个可能性,站起身准备去找晏少虞了。
她这边才刚站起来,就看到了从夜幕中走来的人。
晏少虞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衫,毛衫领口微敞,露出一片精瘦的胸膛,雾气蒙蒙,寒风呼啸,他却丝毫不觉得冷似的,任由寒风灌入领口。
顾月淮看着那熟悉的颀长身影,松了口气。
她小跑着迎了上去,弯了弯眉眼道:“你回来了!”
晏少虞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没睡,在这里等他。
“没受伤吧?”顾月淮上下打量着晏少虞,在贴近他的那一刻,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那李卫东手里也有枪,他要反扑的话,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晏少虞抿唇看她,桃花眼中瞳仁黑亮,半晌,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手指几乎没有一丝温度,他语气有些不悦:“从我离开,你就一直在这等着?”
顾月淮,我要认真了
闻言,顾月淮神色戛然,微微抬眼,依旧是那冷峻漂亮的眉眼,不过,今晚还是有些差别地,不复往日的冷漠凉薄,反而透着几分云山雾罩的情绪。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干燥温热,与她的冰冷截然不同,但他的主动是她没想到的。
顾月淮敛眸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看晏少虞,脸上不由露出一种古怪又稀奇的表情,既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又怕声音稍大就打破了他突如其来的勇气。
她知道他背负了很多很多,多到没时间去考虑其他。
他今晚情绪来的莫名,好像愿意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她还是不要说话了。
晏少虞攥着顾月淮的手,微凉的触感,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抬眸时,就看她琉璃似的猫儿眼瞪得溜圆,似有些不敢置信,脸上表情丰富极了,一时心头柔软,又觉好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并非突如其来,也并非一时冲动,或许顾月淮是蓄谋已久的接近,但他认真了。
晏少虞垂眸看着顾月淮轻颤的眼睫,声音清冽:“冷吗?”
顾月淮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又惊又喜,慢半拍似地看向他:“啊?什么?”
她话音刚一落下,就被揽入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晏少虞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头搁在她的颈窝里,似有些累,又似妥协:“顾月淮,我要认真了。”
顾月淮轻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听着耳畔低沉的话,鼻尖忽的一酸。
她伸手回抱着他,紧紧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眼中裹挟着热气,红唇却泛起一抹笑意,由身到心,都变得暖洋洋的,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圆满呀。
晏少虞长眸微阖,轻声道:“从前,我要做的事很多,没时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