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不断挣扎的任天祥,他在把苦果咽下,说道:“这个人怎么办?交给支书?”
顾亭淮回头看向顾月淮,疑惑道:“怎么回事?任天祥怎么会在这里?”
顾月淮正色道:“我从县里回来,正好碰到他在撬田静家的窗户,看样子是想潜进去,只是不知道他和田静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两人似乎有些不正当。”
“他这行为已经够得上是私闯民宅了,还是交给支书吧。”
闻言,任天祥脸色煞白如纸,他动了动嘴唇,忽然灵机一动道:“不是,我,我是田静对象!我们都准备结婚了!我不是私闯民宅,这里也算是我家了!”
“对对,这里也是我家,你们不能抓我!我没偷东西,我真是田静她对象!”
“不信你们问问她,田静!田静你快出来给我解释解释!”
任天祥声嘶力竭,朝着屋里大喊大叫,唯恐再慢一步就被陈月升给上交了。
陈月升皱起眉头,听着他的话,想到自己以前和田静花前月下的时光,有种吞了吃苍蝇的恶心感,他以前怎么会为了田静那样的女人而拒绝顾月淮?
他神色有些恍惚,看向顾月淮时,目光中含了些晦涩与悔恨。
顾月淮窥出几分,心中冷笑连连,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投注给他。
人便是这样,厌恶一个人时,连两人曾经最美好的时光都成了腌臜的记忆,心上人也成了蚊子血,而喜欢一个人时,她曾经的丑态也成了难忘的珍贵回忆。
陈月升已经全然忘记了,当初的她有多惹人厌烦。
你老婆都怀孕了?
“你是不是她对象,这话得问她。”
顾月淮轻扯唇角,看任天祥的目光犹如在看不断在水中挣扎的蜉蝣,这样一个人,上辈子却害的她毁了一生,如今想想,那时的她着实有些废物。
任天祥松了口气,斩钉截铁道:“问!问她,我真的是她对象!这事儿没跑!”
他还不信了,田静敢否认他的话?两人身体都那么熟悉了,这要是让旁人知道,虽说名声坏了,但只要两人结了婚,就不算乱搞,也不用被抓起来批斗!
顾月淮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真的吗?那你怎么连田静住院的事都不知道?”
“住院?住什么院?她出啥事了?该不会是……”任天祥面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断转换,嘴巴里喃喃自语,颇有些自己吓自己的意思。
顾月淮眸子微深,顺着他的话道:“这么说起来,你就是孩子的爸爸?”
这话一出,陈月升和顾亭淮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心中疑惑,田静不是因为在山里受了伤才去县医院的吗?怎么这会儿口风又变了?她怀孕了?
未婚先孕,这事儿放在独门独院的寡妇身上还有可能,但田静一个还没结过婚的黄花闺女,居然突然搞出一个孩子?这可是要上“公审大会”的!
公审大会,田静就要被带到公社去,站在台上接受审判,像她那样情节严重连孩子都有了的,还要游街示众,在四邻八乡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四下静的落针可闻,任天祥也噤了声,只能听到他大口喘气的声音。
任天祥久久不语,顾月淮微讶:“难道你不是?”
“我……”任天祥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这段不光彩的关系,毕竟说是对象就算了,还没结婚连孩子都搞出来,这就不单单是臭名声了。
但是孩子?田静居然怀孕了?这咋可能呢?难道是在劳改场那次?
任天祥喉咙滚动,脸上神色复杂至极。
他虽然没有开口承认,但这样含糊其辞,陈月升和顾亭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两人看向任天祥的眼神都带上了浓浓的反感与厌恶,难怪他敢大晚上的来撬门了,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去吧,交给支书吧,最好是连夜送到县公安局去。”
“对了,田静如今已经因涉嫌杀人的事被民警立案了,说起来,任天祥也与这桩案子有这些细枝末节的关系,劳烦陈队长把人带去了。”
顾月淮居高临下地睨了任天祥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
“涉嫌杀人?!田静杀人了?”任天祥眼睛大睁,脸色难看至极,想起田静曾经看他时仇恨的目光,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他没想到田静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居然还真有那个胆子杀人!
忽然,他反应过来,忙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我虽然和她是对象,但是她干什么我都不知情呀!我真不知道!你们别把我交给民警,这事我真不知情!”
顾亭淮也愣了愣,但转瞬想到家里那半截麻绳,就明白了。
他抿了抿嘴唇,也没有给任天祥解惑的意思。
陈月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眼眸闪烁了半晌,沉默下来。
顾亭淮看向顾月淮,说道:“这样,你先回家,我把人给送过去,看支书咋说,要是往县里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