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早知道?”黄凤英原本蹲在地上摸牛的肚子,想着学顾月淮帮牛助助产,乍然一听这话还有些迷茫,后来反应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急声道:“那牛肚子里还有崽儿吗?是已经憋死了还是早就生下来了?”
顾月淮这时平静接道:“黄主任,我既然能把濒死的母牛都救回来,还顺利让它生下小牛,又怎么会出这种差错?咱们过来的时候,母牛肚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崽了。”
“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怕是还得问问刘叔,毕竟牛下崽的时候,只有他在旁边。还有个事,我记得牛下崽要好几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难产了?”
“支书,我有点怀疑,刘叔是不是一直拖延到牛难产才来叫人的。”
顾月淮话音落下,牛圈气氛顿时凝固下来,随着小牛稚嫩的“哞”声,王福才怒声道:“老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牛崽呢?你藏到哪儿去了?!”
刘二耳本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闻言,脑袋嗡了一声,身子都跟着晃了晃。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跪在他日夜喂养陪伴的牛身边,捂着脸痛哭道:“支书,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呀,都是我的错,都怪我猪油蒙了心!”
王福一脸失望地看着刘二耳,王培生则沉着脸道:“牛崽呢?”
这会儿不是责问的时候,得先把牛崽子找回来,看还能不能救回来。
刘二耳哭着指向柴草堆:“我,我就是,就是……”
他哭哭啼啼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培生已经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过去了,黄凤英也叹着气上前帮忙,两人将柴草翻开,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片刻后,终于看到了一小片被羊水浸湿的地方,不过,却没有小牛的踪迹。
王培生怒极,回头看向刘二耳:“刘二耳!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小牛到底被你藏到哪儿去了?这里没有!”
黄凤英语气沉重道:“支书,这里有点痕迹,估摸着小牛刚出生就被刘二耳藏到这里了,时间不短,怕是头生的牛崽已经死了,他才会藏在这的。”
顾月淮没有插话,冷眼旁观,这种时候,就全看刘lzl二耳的了。
虽说她是唯二和母牛相处过的人,但她来时两手空空,去时两手空空,任谁也不会想到她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小牛带走。
刘二耳并不无辜,上辈子母牛和两只小牛的噩运全是拜他所赐。
这辈子,总归是要偿还的,没有人能在做了恶事后全身而退,没有人。
顾月淮的高光时刻
刘二耳一听,也不哭了,一脸惊恐地看向王培生:“没有?咋可能没有?”
他急切地起身过去,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藏牛的地方,果然看到原地只剩下了黏腻的水渍,真没有小牛的踪迹,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蓦的,他转头恶狠狠地看向顾月淮:“是你!是你把牛藏起来了!”
这地方压根没人单独来过,小牛就搁在这,咋可能突然没了?就是这个顾月淮,从来了牛圈之后就一直在针对他,肯定是她想害他,才把牛给藏起来的!
闻言,顾月淮一脸无辜地道:“刘叔这话就是冤枉人了,你看我身上哪能藏牛?”
王培生和黄凤英也脸色一黑,这家伙,真是张嘴就爱瞎咧咧!
王福耐性显然也到了极限,他拿着手里的烟杆在墙上磕了磕,声音严肃道:“刘二耳,你要是再不说小牛在哪儿,队里就要对你做出严厉处分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支书!”刘二耳哀嚎出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大哭起来:“牛就是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咋突然就没了啊!”
王福双手背在身后,皱眉沉思了片刻,与王培生道:“老王,你去,把人都叫过来,还真不信了,今天晚上找不着牛,都别睡了。”
“好!”王培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牛圈。
黄凤英嫌恶地瞪了刘二耳一眼,从柴草堆走出来,看着王福道:“支书,这回小顾可是帮了咱大队天大的忙,可不能亏待了她,得和公社申请荣誉呀!”
王福颔首,走到顾月淮面前,感慨着道:“小顾,多谢你,你是咱大队的恩人呐。”
他所指的并非只有救牛一事,还有墙绘,豆薯等种种为大队添砖加瓦的光荣事,要是没有顾月淮,他们可没办法获得,说起来,她还真是他们大队的福星!
顾月淮谦虚一笑:“支书,黄主任,你们太客气了,我也是咱大队的一员,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牛是咱大队的公共财产,保护是应该的。”
既然黄凤英提出要为她申请荣誉,那她也不会拒绝,不论是优秀社员还是先进社员的名头,虽说没有实质性的好处,但放在这个年代,荣誉就是金字招牌。
这时,黄凤英忽然一拍手,兴致勃勃地道:“对了,支书,小顾不是说了吗,她对学医感兴趣,等公社开医生培训班的时候,咱们给小顾一个名额,让她去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