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闲为她弯下脊背,甚至要下跪,把往日所有属于医者的骄傲都抛在了脑后,便忍不住握起拳头,眼里也含了热泪。
在她无望的人生里,谢闲时领着她走入正道的老师,亦是带给她光明的希望。
有谢闲在,刘建国几人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就开了断绝关系的证明,甚至还盖上了大队的公章,只等着白玫把这事儿登报,就算是成了。
至于还被蒙在鼓里的白山和徐冬梅,则在这件事里没有任何存在感。
所有人都秉持着一个默契,那就是先斩后奏,把事情先给办妥了,这样一来白山和徐冬梅就算是想闹腾也脑不出个所以然了,也算是变相帮白玫一个忙。
在拿到盖了公章的证明时,白玫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
她竟然还有这一天!
谢闲有些欣慰,他上前摸了摸白玫的发顶,轻声道:“孩子,往后好好生活,你要是没地方住,就住爷爷家,往后爷爷要是死了,房子也留给你。”
对他来说,这辈子无妻无子,这个从小捡到,却有所亏欠的女娃就是他的孩子。
“爷爷……”白玫一把抱住谢闲,无声痛哭起来。
她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痛苦全部倾泻而出,纤细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汪紫嫣和金灿都是很感性的人,看白玫这样,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两人手握着手,默默流下眼泪,但看着相拥的谢闲和白玫,却又不禁牵起嘴角,为他们开心。
顾月淮也弯了弯唇,虽说白玫今晚受了委屈,但也算是绝了后患。
只是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让顾亭淮知道,还会不会闹出什么麻烦,他要是找黄晟出恶气,她是拦着呢?还是在一旁看热闹,在他快把人打死的时候出手遮掩遮掩?
顾月淮认真沉思着,总觉得这是个难题。
白玫很快就重整了情绪,她郑重地收好断绝关系证明书,与谢闲道:“爷爷,这么晚了,你先回家吧,我以后会时常来看你的,等我赚了钱,盖了新房子就接你过来。”
她lzl语气十分认真,显然对未来生活有了新的希冀。
谢闲原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她眼中跃跃欲试的模样,又不忍打击。
白玫一辈子都被束缚着,好不容易如今出头了,总要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罢了,就随着她去吧,希望她以后都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再受任何事的干扰。
她转头看向顾月淮几人,脸上扬起笑容:“月淮,紫嫣,小灿,咱们走吧!”
今晚的事她准备亲自告诉顾亭淮,如果他介意的话,那往后她就自己努力生活,好好生活,不能辜负这些对她好的人,如果他不介意,那她就和他领证结婚!
她要去探亲了!
回程的路气氛就轻松多了,来时是几个人,离开时还是几个人。
汪紫嫣伸手揽了揽白玫的肩,挽着唇角说道:“恭喜你了白玫姐,往后摆脱了一切不喜欢的人和事,就只剩下快乐了,千万别再心软了。”
金灿也轻声道:“顾大哥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白玫笑了笑,捏着证明的手指微紧,笑容灿烂如春日。
她语气认真地道:“月淮,紫嫣,小灿,谢谢你们,谢你们把我们泥潭里拉出来,不至于堕落,紫嫣说的对,往后余生我的生命里都只剩下快乐。”
顾月淮眉梢微挑,说道:“白家没有你要带走的东西?”
白玫摇了摇头:“我在白家从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施舍,拿与不拿都不影响什么,我实在不愿回去看他们那副嘴脸,今晚是除夕,不该为此坏了心情。”
顾月淮颔首,沉吟片刻,问道:“你没想过找回亲生父母?”
白玫不是徐冬梅和白山亲生的,她自有亲生父母,按她的年纪算,当时社会动荡混乱,说不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她成为弃婴,她可以去寻找真相。
汪紫嫣道:“是呀,登报找人试试?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嘞。”
白玫听了顾月淮的话后,苦涩一笑:“从小到大,每每受了委屈,我都希望亲生父母能回来找我,但都是奢望,如今既然已经脱离了苦海,又何必跳进另一个地狱呢?”
闻言,顾月淮几人纷纷沉默下来,明白了白玫的心思。
她在经历过徐冬梅和白山后,对家庭,对亲人,已经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排斥,恐惧,甚至是厌恶,即便是真正的亲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怕她也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
顾月淮没再说什么,安慰道:“往后你就住在顾家,和少离,少棠一个屋。”
白玫迟疑了一瞬,原本想说她可以住在医院的,但想到自己已经准备和顾亭淮摊牌,如果适合的话就有可能马上领证,那住不住顾家好像也不没什么了。
她默默点了点头,没说拒绝的话。
顾月淮微眯着眼,细细思索着盖房子的事。
看样子年后她得再跑一趟周兰市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