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吃了,支书通知,要上坝上干活,咱爸,你大哥和析淮都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顾月淮眉头微皱,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年后是该开始干活了,队里让休息几天已经比各个厂里人性化很多了,不过,马上又要开始春耕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不提前去支书家走一趟?
顾月淮思索了片刻,说道:“嫂子,你帮我把排骨洗干净,焯水,我回来炒。”
她准备做个干炸小排,留下一些,其他的都带去淮海市给晏少虞。
白玫接过排骨,问道:“你干嘛去?”
“我去找支书说点事儿,待会就回来。”顾月淮说着,就往饲养处去了。
这个时间,午饭已经吃过了,王福肯定在饲养处。
顾月淮到的时候,正听到王福和王培生在争执,讨论的正是黄晟的事。
王福吧嗒着旱烟,语气有些苦恼:“黄晟是京城知青,甭说公社了,就是县里都十分看重,我也听说了,家里是有背景的,不是咱这些乡下人能招惹的。刘建国把人给咱们大队送过来,那是明摆着想看热闹,这是个烫手山芋啊!”
他这两天没有行动,就是在纠结怎么处置黄晟。
你说不处置吧,怎么给樊根大队的人交代?你说处置吧,上头怪罪下来咋办?
他身为大劳子生产大队的支书,自然是想秉公处理的,可乡下人,胆子小,那黄晟咄咄逼人,姿态高傲,说起话来都是威胁,谁敢真的对付他?
王福踌躇真,与王培生说道:“要不,咱们不管这事儿了?”
他是真不想碰这个烫手山芋,黄晟可不是个什么善茬,他睚眦必报,他要真因为这事儿批评教育了他,指不定后头要惹上什么大麻烦。
再者说,那宋今安也口口声声要包庇黄晟,他可是省长之子!
王福眉心的褶皱极深,压迫的他脸颊都苍老了许多。
王培生一口否决道:“不行!刘建国既然把人送来了,话也说的那么清楚了,那黄晟就和强奸侮辱妇女脱不了干系,咱必须办他,不然咋服众?”
“更何况,我都听说过,黄晟下手的那女同志,现在已经是顾家老大顾亭淮的媳妇儿了,小顾帮了咱大队多少忙?咱真能袖手旁观,不管这事儿?”
“这是让咱们大队的优秀社员寒心呀!支书,黄晟绝对不能放过!你要真不想私底下对付,那就上报给公社,或者上报给县里!但要是不管不顾,那是不行的!”
王福默默抽着旱烟,没说话。
顾月淮听了半晌,敛眸敲了敲门。
“谁啊?”王培生起身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正是顾月淮。
“小顾?”王培生有些惊讶,迎了顾月淮进来,王福抬头看去,对上顾月淮的眼睛时,他竟觉得有些心虚,问道:“小顾,你咋过来了?今天没去上班?”
顾月淮神色平静道:“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今天下午请假回来收拾收拾。”
“哦哦。”王福哑然,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王培生轻咳一声:“小顾,你过来干啥的?”
顾月淮原本只是想说春耕的事,但既然听到了黄晟,那就不可能当没听见,问道:“我刚刚在门口听支书和主任在讨论黄晟的事?”
其实她心里已经对黄晟起了杀心,只需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就能叫他去见阎王,但她又不想黄晟死的太痛快,在此之前,他需要为自己手中的人命付出代价!
医院那个吊死的小护士,不能白死,白玫的侮辱也不能白受!
闻言,王福脸色有些讪讪,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培生叹了口气:“你既然听到了,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这事儿,你认为该怎么办?我听说,樊根大队的白玫已经成了你们顾家的媳妇儿了?”
顾月淮颔首:“是,白玫已经和我大哥领证了。”
她这一承认,也算是肯定了白玫和他们顾家的关系。
王福眉心地川字纹皱的更深,嘴唇抿得很紧。
如果白玫和顾家没关系,那他完全能不管黄晟的事儿,再交回给樊根大队去,毕竟白玫是他们大队的人,不能全让他大劳子生产大队来承担吧?
可如今,不管是知青黄晟还是白玫,都已经成了大劳子生产大队的人。
他倒是能把黄晟的事上报给公社或者县里,但他有八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够确定,一旦上报,黄晟是不会受到惩戒的,顶多是关几天就出来了,半点损伤也不会有。
而关几天,那也只是外人眼里做做样子,只怕是即便关,也是享福式的关。
他是去公社开过会的,亲眼见了领导干部对这群京城来的知青是什么态度,那一个个恨不得把他们当祖宗似的捧起来,犯了这点错,会真的处罚?
顾月淮沉默片刻,说道:“支书上报吧。”
对王福和王培生而言,黄晟的确是一个烫手山芋,她很清楚宋今安维护黄晟的心,